老道士的臉陰森得能滴出水來。道場下麵的確埋了個東西, 那是他從祁連山帶回來的。這小毛孩什麼都算出來了,看樣子是想搶他的東西。
他眼裡燒著怒火,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臭小子給弄死。
可他現在被沈業製住,壓根沒有還手之力, 這讓他更加惱火。
沈業無視掉他猙獰的臉,微微笑道:“我本來就打算去黎山村, 看來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了。”
“小畜生, 你敢!”老道士急眼了。
聽見‘小畜生’三個字,葉澤表情冷下去。
宗一鳴跟在葉澤身邊多年, 知道葉澤這是動了怒,也不用葉澤吩咐,他直接上前卸掉了老道士的下巴。老道士已經被沈業製住,沒法還手,下巴被卸掉, 立馬痛得齜牙咧嘴, 一張扭曲得不成樣子。
沈業愣在那裡。
被罵小畜生, 他也不爽, 本來他是想自己動手教訓老道士的,哪裡想到宗一鳴比他更快。
宗一鳴肯定是得到葉澤的命令才動手。
這種被珍視的感覺,很不賴。
沈業笑了起來, 悄悄抓住葉澤的手。
葉澤反手握緊他,低聲說:“走吧,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沈業點頭。
他打了道符紙在老道士身上, 老道士就像行屍走肉般,隻能跟著往外走。
王書記這時候已經清醒了,上前阻攔道:“你們不能走!”
要是老道士被帶走,事情全部暴露,那參與這件事的人就全完了。所以哪怕知道沈業厲害,王書記也不準備讓沈業一行人走出縣委大樓!
沈業冷笑一聲。
整個縣領導班子都自身難保了,這王書記還想保老道士?
不過也能理解,都是一條繩的螞蚱,死了得牽扯出一串,當然得好好保護。
恰好辦公室主任把派出所的人都叫來了,王書記一聲令下:“抓住他們!”
那些人二話不說,直接衝上來動手。
沈業一邊把葉澤擋在後麵,一邊揮出符紙。
下一秒,那些人就全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這神仙手段太過厲害,情景太過詭異,圍觀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
要知道派出所的人個個都是壯漢,結果他們還沒動手呢,就被沈業這麼一個秀氣的少年給放倒了,這少年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段啊!
連沈時慕都很驚訝,他隻知道沈業算命厲害,沒想到打架也這麼厲害,完全就是碾壓式的勝利!
沈業倒是很淡定,轉頭看向葉澤。
涉及到地方官·員,沈業沒打算插手,這次葉澤叫了軍·區領導過來,想必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
葉澤還沉浸在被小孩擋在身後的驚訝中。
除了小時候被爺爺和父母護著,長大後他都是以保護者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尤其是這十年,他掌權葉家,將爺爺和堂弟妥善保護,外人更是對他又敬又怕。
……這還是他成人後第一次被這樣對待。
而保護他的人,是他的小未婚夫。
葉澤眸色一點點變得幽沉。
接收到沈業的視線,葉澤深深看他一眼,這才轉向軍·區領導,說:“這裡的事就交給您了。”
說話時,他的手指緊緊地拽著沈業。
沈業感覺到了男人的情緒變化,卻不知道男人怎麼了,不由狐疑地看過去。
葉澤摸摸他的臉,輕聲說:“沒事。”
心裡的感動,他一個人知道就行。他會帶著這份感動,對小孩更好。
嗯……小孩喜歡土味情話,他也不是不能學……
這邊軍·區領導應道:“沒問題。”
他一個電話,很快就有相關部門的人進來,接著王書記連同縣裡其他參與人影全部被帶走。
既然不用再管縣城領導班子的事,沈業一行人就動身前往黎山村。
他們坐的是司機從自己家裡開出來的麵包車,據說開熟悉的車子會更安全。
沈業看到車子的時候,越發覺得委屈了葉澤。
葉澤握著他的手,在他耳邊低低說:“沒事,不要抱怨了。”
沈業噘著嘴。
葉澤:“抱我就行。”
沈業:“………………”
是誰穿到他家男人身上了?是誰?!
葉澤也有些懵,為什麼小孩沒有反應?
這是他剛剛上網查的,據說是最新的土味情話。
過了好一會兒,沈業才回過神來,嗷了一聲,用力捏男人的臉:“叔叔,你怎麼這麼甜呀!”
因為他喜歡土味情話,就學了說給他聽……葉·甜甜·澤實錘了!
葉澤將他作亂的手握在掌心裡,沒有說話,眼底卻透著淡淡的笑意。
沈業瞧著男人俊美的臉,沒忍住,湊過去啪嗒親了一口。
坐在後排的沈時慕頓時被塞了滿嘴狗糧。
他和宗一鳴坐在同一排,悄悄在宗一鳴耳邊嘀咕:“膩歪,太膩歪了!”
宗一鳴衝他笑了笑:“如果你想,我也可以配合你膩歪。”
沈時慕:“……”告辭!
從縣城到鎮上是國道,道路有些破舊,卻也還算平坦。但從鎮上去黎山村,那就完全變了個風格。一路都是泥巴路,偏偏昨天才下過雨,道路泥濘不堪。從半山腰開始,路也越變越窄,最後隻剩一條窄窄的車道,每隔半公裡才有個會車的小坪。左手邊是陡峭的懸崖,雖然懸崖上種著樹木,卻也很凶險。稍微不慎,就有可能掉下去。
司機開得非常慢,一來是保證安全,二來還要注意前方有沒有迎麵而來的車子。
沈時慕被晃得頭暈腦脹,緊緊地抓著扶手,心裡難免有點驚懼。他去過一些旅遊區,道路也很崎嶇,卻都是修好的水泥路,甚至是柏油路和瀝青路,哪裡見過這種小山路?
在沈時慕膽戰心驚時,沈業不疾不徐地搖下車窗,將幾道符紙打在車胎上。
車子立馬恢複平穩,之後再也沒有出現晃動的情況,甚至連個顛簸都沒有。
沈時慕驚呆了!
這是什麼神仙手段啊!
哪怕他已經知道沈業的本事,聽富光林描述過沈業的手段,也還是被震撼住。
沈業笑道:“隻是一些小術法。”
在他看來,這事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注意力在老道士身上,趁機審訊了老道士一番。
老道士和同門師兄弟從祁連山回來後,就各自隱匿起來。畢竟都不是什麼好人,怕對方殺人奪寶。老道士是十年前來臨江縣,發現黎山村是一個風水寶地。
黎山村所在的山脈和祁連山是同一脈,靈氣充足,最適合修道,老道士就在黎山村定居了下來。
之後老道士找了幾任縣領導合作,因為的確有幾分本事,那些領導全部被他送去更高的位置,有的甚至在省城當了大官,於是他越來越得領導的信任,做起事來也就越來越沒有顧忌。
道場從十年前就開始準備了,兩年前他攢足了陰氣,就開始動工。
眼看大事即將告成,卻遇上了沈業!
老道士恨得牙癢癢,沈業則是陷入了沉思。
不管是之前的山清道人也好,還是眼前這個老道士也好,都需要大量的陰氣輔助。
看來從祁連山得來的那本秘笈多半是邪術。
所幸眼前這個老道士的手段稍微溫和些,因為鄉下地方都是土葬,陰氣充足,因此老道士害的人少了許多。
不過,縣裡幾任領導都貪得無厭,臨江縣的百姓原本可以過得更好,卻因為他們而繼續貧窮。而且那些領導手裡還有不少人命,就像林父,因為揭發貪汙,就差點被滅口。之前也有一些像林父一樣的正義官·員,也被滅口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