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棺棺棺材???”
顧博遠瞪大眼睛,嚇得差點跳起來:“這個人為什麼會把棺材放在房間裡啊?裡麵有屍體嗎?他難不成是有戀-屍-癖??”
“我看看。”
陳宥往前走兩步,來到棺材前,回頭對著顧博遠招招手:“來幫忙,先把這棺材從洞裡搬出來再說。”
顧博遠:“???”
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兩個字。
但是沒辦法,隻靠陳宥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把棺材給弄出來,總不能讓小師父去幫忙搬棺材吧?這小手小腳的,看起來就沒啥力氣……算了算了,天降大任於斯人也。
顧博遠歎了口氣,上去幫忙一起把這格外沉重的棺材給一點點挪了出來。
咚!
棺材落地,地板仿佛都顫抖了一下。
陳宥雙手放在棺材蓋上,深吸一口氣,用力的將棺材蓋往上推開,低頭垂眸看去,卻發現棺材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隻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腐臭氣息。
“空的啊?”顧博遠探過身子往裡瞄了一眼,棺材裡黑漆漆,同時也空蕩蕩的,壓根兒就沒有屍體,他鬆了口氣,心裡也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可惜,“……等等,這是啥?”
棺材角落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他往裡探了探,伸手摸過去,很快就摸出一枚鑽戒來。
“給我康康。”薑沅注意到他的動作,踮起腳看過來,見到在光芒下散發著彩色光芒的鑽戒,伸出小手。
顧博遠乖巧遞上。
這鑽戒簡潔又漂亮,隻不過上麵繚繞著濃鬱的死氣和屍氣,讓它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感。薑沅看了半晌,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而後從挎包裡掏出一塊小羅盤來,從鑽戒上抽取一縷氣息放在羅盤上。
羅盤裡的指針開始緩慢轉動。
薑沅把羅盤遞給陳宥:“跟著羅盤指的方向,可以找到他去了哪裡。”
陳宥:“!!!”
他兩眼放光地看著手裡的羅盤,心想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啊,要是警察能會這個,豈不是不會有這麼多在逃罪犯了?
三人開著車順著羅盤指引的方向去,中途陳宥接到同事打來的電話,說並沒有查到任何蘇琿在網上買票的信息,他應了一聲,讓同事繼續盯著,然後自己則在西林高中門口停下來。
羅盤指引的方向就是這裡。
因為是周末,西林高中裡一個人都沒有,原本高三的學生還是要回來補課的,但因為發生了林輕輕跳樓事件,學校決定這個星期給他們放個假,暫時不補課了,所以現在學校裡空蕩蕩的,就連門口的門衛都不在。
陳宥下了車,盯著空蕩蕩的學校有些疑惑:“蘇琿跑到學校來乾什麼?這裡也沒人啊。”
“有人。”顧博遠神情凝重地看著麵前的學校,說:“裡麵有幾個女生,好奇怪啊,為什麼裡麵的天是黑色的,師父?”
陳宥:“???”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雖說最近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但頭頂的陽光還是挺足的,什麼黑不黑色的,這小夥子是不是色盲了?
薑沅被陳宥抱在懷裡,抬起小手在他眼睛上抹過去。
陳宥眨了眨酸脹的眼睛,再睜開眼,麵前的場景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空間仿佛被割據變成兩個天地,一個是他們所站在的學校外,大白天,陽光充足;一個是學校裡邊兒,天色已晚,半點光芒都沒有,仿佛是深夜。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傻眼了,空出一隻手揉揉自己的眼睛,然而眼前的場景還是沒有變化。
薑沅解釋道:“學校的空間被劃分開啦,是異次空間,時間流逝和正常的不一樣……唔,相對於在意這個,不如先進去叭,不然那幾個人可能要嗝屁啦。”她說著,伸手往學校指了指。
陳宥和顧博遠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有四個女生正滿臉驚恐的四處逃散,而在她們每個人的身後,都背著一個低著頭,長發遮擋了麵容,穿著沾滿了血跡校服的女生。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
以馬倩為首的西林社會四人小組在學校碰麵,馬倩就是之前萬事通他們嘴裡那位,帶人堵過學妹和同學,家裡有點背景的不良少女。
她神情有些不耐煩,嘴裡叼著一根煙,問另外三個女生:“你們把我叫到這裡搞毛?有話趕緊說,我特麼困得要死,說完回去睡覺了。”
“啊?倩姐,不是你叫我們來學校集合的嗎?”
“是啊……”
馬倩眼睛一瞪,“放什麼屁,我什麼叫你們來學校了?我他娘的一直都在睡覺呢!”她這表情凶神惡煞的,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那、那是誰叫我們來這兒的啊?”
空蕩蕩的學校拂過一陣冷風,吹得四人齊刷刷打了個寒顫,周圍光線瞬間就暗了下來,看樣子似乎馬上就要下雨。
這個想法剛閃過,天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四個女生驚叫著跑到教學樓裡去躲雨。
“天氣預報也沒說今天會下雨啊。”其中一個女生嘟囔著抱怨,餘光不經意間往後一瞥,被什麼東西勾起了心裡的好奇,“誒你們看,那上麵是什麼啊?”
“什麼?”
她們轉過頭,順著女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瞧見一張白紙在風的吹動下發出颯颯的聲音,明明隻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白紙,對她們來說,卻仿佛帶著知名的吸引力,勾得四人不由自主的挪過去,伸手摘下白紙看了眼。
上麵用鮮紅的字體寫著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