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目的地附近停下,顧博遠掃碼付了雙倍車費給司機。那司機看著到賬的車費笑得嘴都合不攏,幫著他們把行李箱給拿下來,十分熱情地跟他們說了再見。
國道本來就比較偏僻,而他們下車這地方更是荒無人煙。
顧博遠握著行李箱把手往旁邊掃了眼,看著馬路兩邊的野草,覺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蕭瑟感覺。
他忍不住問:“司機是不是送錯地方了?這地兒這麼荒涼,哪裡像是有人的地方?”
薑沅沒理他,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導航,拉著小行李箱順著導航往前走,顧博遠立馬跟上去。師徒二人跟著導航離開國道往旁邊走,國道旁邊被雜草遮住的地方還真就有一條小道,小道上有滾輪壓過的痕跡,估計是其他參賽者留下的。
越往裡走越偏僻,而手機導航上的信號也就越弱,到最後一格信號都沒有了。
“導航上孝義村的位置就在這附近。”
天上掛著的太陽已經往西邊兒落下,天邊像是被火燒過一般呈現耀眼的橙紅色。顧博遠走得滿頭大汗,手裡拿著個電動小風扇對著自己臉頰一直吹,嘴皮都有些乾裂。
他們現在已經到達導航上孝義村所在的位置,但放眼望去,附近全是長滿雜草的平地。彆說是村子了,就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雖然早就從黃思明口中提前得知,但顧博遠還是覺得有些失望,歎氣道:“可惜手機沒信號,不然還能問問黃思明他們有沒有找到村子。我覺得應該沒有找到,不過怎麼沒看到其他人,難道他們都回去了?”
他坐在行李箱上使勁兒扇著風,掏出瓶礦泉水灌了好幾口總算是感覺舒服了些。
薑沅繞著四周走了一圈,視線在地上掃過。
這邊的雜草很深,但是卻並不多,有好幾個地方都空著一塊。她蹲下身伸手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泥土上帶著一股特有的青草氣息以及一股十分微弱不仔細聞根本難以聞到的奇特味道。
這味道並不難聞,隻是聞著有些奇怪。
顧博遠有些好奇,湊過來跟著聞了聞,臉上露出略微嫌棄的神情,問:“……師
父,你在聞什麼呢?”
“這裡泥土的味道很奇怪。”薑沅見他一臉疑惑,解釋道:“這個地方正好被太陽直射,按道理來說泥土上不應該沾染到陰氣才對。我剛剛聞了一下,泥土裡不僅有陰氣的味道,還有一股……嗯,難以形容的騷-臭味。”
顧博遠:“騷-臭?該不會是有人在這裡撒了尿吧!?”
“……”薑沅被惡心得差點想動手讓他當場去世,當想著這是自己唯一一個徒弟是親的不是撿來的,才勉強平複下心情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
顧博遠:“……”他今天穿的白衣服!
看著他臉皺成一團,薑沅心裡舒服許多,繼續說:“等晚上看看。”
顧博遠老老實實地應下。
所幸離天黑的時間並不久,兩人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著玩了會兒,大概八點多天色就徹底暗下來。溫度也瞬間就往下降,顧博遠哆哆嗦嗦的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件防曬外套披在身上,“……怎麼這麼冷。”
薑沅對冷熱感觸並不大,隻是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陰氣突然濃鬱起來。
她本來坐在行李箱上,感受到空氣中的陰氣濃鬱起來後立馬站起身眯著眼往周圍掃過,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從挎包裡掏出羅盤來,薑沅彈了一絲靈氣附在羅盤指針上,看著它開始巍巍顫顫地動起來。
顧博遠連忙看過來。
指針上下左右慢慢悠悠地換了一圈,而後定格在東南方位。
薑沅收起羅盤,拉著腳邊的行李箱:“走。”
“師父你找到孝義村啦?”他連忙拉上自己的行李箱屁顛屁顛跟上去。
薑沅眉梢微微一挑,感受著空氣中的陰冷氣息,露出個奇妙的表情來:“唔,或許是吧?”她心裡有了個想法,不過因為還沒看到所以不敢確定,便決定先放在心底等見到之後再看看是不是。
顧博遠一聽就真以為是找到孝義村了,裂開嘴笑著,下意識摸摸手機。想到山裡沒有信號不能發消息,忍不住歎息一聲,錯失一個裝逼好機會。
師徒二人拉著行李箱順著剛剛指針的地方走。
越往前走兩邊的景色就越荒涼,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樣。當顧博遠再一次差點被樹根絆倒時覺得不對勁了,看著前邊兒漆黑
的景色,高大扭曲的樹木在黑夜中隱隱綽綽,像是一隻隻張牙舞爪的怪物,看著就覺得滲人。
“師父,咱們真的沒走錯地方嗎?”顧博遠咽了咽口水,“我怎麼覺得這地方不會有人住啊。”
薑沅剛打算說話,耳朵捕捉到旁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響動。她偏過頭往聲音源頭看過去,就見不遠處有一簇濃密的灌木叢突然動了動,緊接著從裡邊兒出來一個有些瘦小的身影。
顧博遠被突然傳出來的身影給嚇了一跳,拍拍自己的胸口看過去,語氣抱怨:“……你這個人怎麼出來也不打聲招呼,嚇我一跳。兄弟,你也是來找孝義村的吧?”他沒多想,以為對方就是參賽者,還想這人挺牛逼,大晚上敢一個人行動。
沒想到那個瘦小人影卻說:“我就是孝義村的人,你們想要到我們村子,就得跟著我來。”
顧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