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樓上,已經都聽到了。”嫁人係統把盛延那邊的情況告訴鬱周。
“嗯。”鬱周嗯了一聲,表示他已經知曉。
“他肯定很難接受。”係統雖然無法看到盛延的表情,可從探知到的情緒變化,它知道鬱周故意讓盛延看到的這一切,對盛延打擊有多大。
本來討厭著的人,在慢慢相處中喜歡上,可這種喜歡的情緒剛冒出來不久,又被親眼看到的事實告知,原來所有的都是假的。
興許連鬱周喜歡他這件事,也完全是假的。
畢竟把另外一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對喜好此道的人來說,確實非常有吸引力。
“不接受能怎麼樣?”
鬱周也不想這樣。
最起碼,在最開始的時候,鬱周沒有想過去傷害盛延,他也自認為他所做的那些事,是為了完成嫁人任務。
在記憶被清除然後徹底沉淪這個世界,和在賺取積分,他日能夠返回現實世界裡這兩者間,鬱周傻了才會選擇前一項。
他沒想過盛延會這麼輕易對他動心,明明當初原主那麼逼迫盛延,結果盛延的討厭,好像不堪一擊。
導致現在盛延喜歡上他,喜歡上他這個注定要離開的人。
在和盛延相處的這段時間裡,鬱周並非鐵石心腸的人,雖然談不上愛,對盛延好感是有的。
離開前,鬱周希望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比如長痛不如短痛,讓盛延重新討厭他,這樣將來有一天他忽然死亡,那時給盛延的傷害,想必就要小得多。
這是目前為止,鬱周唯一能做的了。
“……等月底盛延生日過了,我就把離婚協議給他。”鬱周抬眸,對上朋友曹安宇驚訝的眼睛,他唇角微微彎著,哪裡還有半點在盛延麵前裝出來的那份乖巧柔軟,分明就肆意張揚到了極點。
曹安宇無奈搖搖頭,鬱周做什麼決定他都隻能旁邊聽著的份,當初對方和聲音結了婚好些天後他才知道情況,現在鬱周打定主意和盛延離,作為多年好友的,他當然是無條件支持鬱周。
“那到時候你用什麼理由和他說離婚?”曹安宇比較關心這點。
“要不要我幫忙?”
一邊辰暉忽然插.進話頭,鬱周側眸看過去,他嘴角笑容漸深。
“你還是彆摻和進來了。”
鬱周的笑有著拒絕的意味,但樓上盛延那裡,也是角度的原因,導致他看得不完全真切,在他眼中看到的就是鬱周向一個對他有企圖心的男人笑。
儼然就是在引誘對方一樣。
鬱周他們在陽台外坐了會,顯然底下包間不隻他們,有個女人出來,隨後三個人起身回屋。
樓下陽台瞬間一片空曠,樓上盛延則一張臉陰沉至極,他盯著鬱周剛才坐過的空位,眼睛裡蘊藉著狂風暴雨。
有那麼一刻,盛延想直接衝下去,抓著鬱周胳膊當麵質問他,愚弄他就真的這麼有趣。
可笑他事業成功,在感情上,卻敗得如此慘烈。
被一個人這樣隨心所欲的欺騙著,若不是今天這個偶然的撞見,他是不是還會繼續被蒙在鼓裡。
直到未來的某天,鬱周走到他麵前,扔給他離婚協議,然後像當初要他娶他那樣,逼他離婚。
盛延忽然鬆開緊攥的拳頭,他搖頭笑了一聲,笑容掛在唇畔,一絲一毫的溫度都沒有。
積分還差十分到九十,鬱周計劃在盛延生日那天,讓積分快速升上去。
鬱周知道盛延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但那天回去後,兩人誰都沒有提及那件事,於是不僅是鬱周在演戲,盛延也開始在演。
在知曉鬱周都是在欺騙他的前提下,盛延再看鬱周的所作所為時,他發現鬱周是真的演技精湛,他甚至找不出任何破綻所在。
鬱周看向他的眼眸清澈乾淨,說出口的話也柔和溫暖,當晚上洗過澡,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盛延伸手摟住鬱周的腰,鬱周眼簾垂落,一副溫順惹人憐愛的模樣。
盛延翻過身,覆在鬱周身體上方,他傾身靠下去,吻住鬱周的唇。
鬱周緩緩張開唇,主動迎接盛延唇舌的吸吮。
鬱周越表現得平常冷靜,盛延卻越想一把撕碎他所有的偽裝。
手指扣著鬱周後頸,盛延把人脖子緊緊掐住,這個人是天生的演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也心甘情願躺在他身下,被他左右。
就這一點上來講,盛延想鬱周說不定是有一點喜歡他的。
畢竟鬱周是嫁給他,而不是嫁給其他人。
在看到鬱周眉頭微擰起來,盛延及時鬆開了手指,他記得鬱周說過等他生日過後,他才會提出離婚。
時間也不久了,他可以等。
等那個時候,再好好問一問鬱周。
這天晚上盛延不再像之前那樣春風細雨,而是如同濤濤翻滾的江浪,劇烈顛簸著鬱周這艘小舟。
時間總是轉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盛延生日的這天,盛延父親外地的工作忙完,正好這個時間點在家,因而父母讓盛延回家過生日。
這天盛延和鬱周都起得很早,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開著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