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條狐尾並非實體, 且和白狐本身顏色相悖,是完全的純黑。
黑色狐尾隻出現了那麼一瞬,重新恢複成一條純白的毛茸茸的狐尾。
白狐一個跳躍,躍到身旁的樹枝上,它朝不遠處的桃林方向眺望。
要說時機,現在雖說可以,不過不算最好。
再等等, 白狐對自己說。
桃花美麗, 讓人見之流連忘返,隻想一直這麼看下去。
鬱周轉身本想問亓昱能否多呆一會,亓昱像能聽到他的心聲,鬱周還沒說出來, 亓昱就伸手將鬱周頭發上的兩瓣花瓣給取走,並道‘你想呆多久都行,我會在這裡陪你’。
鬱周微紅了臉, 小聲地說:“謝謝。”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亓昱給捏住往上輕抬, 男人眼睛深邃:“不用和我說謝,我是你夫君, 陪伴你是應該的。”
兩人在桃林裡逗留了近兩個時辰,天邊夕陽西下,眼看著天色要黑沉下去。
鬱周從亓昱的臂彎中醒過來, 兩人坐躺在一張不知何時變化出來的一張矮塌上。
見鬱周醒來, 亓昱低眸目光暖暖的注視著他。
鬱周一邊臉頰壓在下方, 顏色比另一邊緋紅些, 色澤惑人,亓昱手指上去揉了揉。
女侍始終都靜謐地候在馬車邊,等了許久,桃花深處的兩人返身走了出來。
和剛開始那會一樣,亓昱哪舍得鬱周的腳落到地上,把人穩穩抱在懷裡,登上了馬車。
桃林沒有道路直接連上,女侍坐上馬車,操縱馬車飛離了地麵,飛行了一小段路程,視野中見到山道後,馬車輕輕落了下去。
在馬車落下的同時,右邊一條蜿蜒的小路上,有名山野樵夫,樵夫背上背著乾柴,突見暗色天空上有輛馬車在飛,且落下的位置離得他不遠,樵夫驚訝之餘,使勁揉了揉自己眼睛。
再仔細去看時,那輛馬車被樹林給遮住了,揣著莫大的好奇心,樵夫原砍柴砍累了,這會生出不少力氣來,他快跑著想去看看從天上下來的馬車裡麵到底有裡坐了什麼人。
樵夫的腳程再加一倍,也趕不上馬車,何況裡麵坐的是魔界裡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和他的魔後。
女侍事先注意到了樵夫,他朝他們這裡追來時,她同樣清楚,謹記亓昱的吩咐,若無必要,在人界儘量遞到行事。
亓昱殘忍冷酷是不假,那都是事出有因。
一個毫無威脅力的人類,壓根就入不了魔君的眼。
馬車飛奔疾馳,轉眼把山野樵夫給甩得遠遠。
樵夫肩上還扛著木柴,這一番奔跑,等停下來時,已氣喘籲籲。
樵夫放下木柴,坐在小路邊一塊石頭上拿衣袖擦汗,餘光中意外出現一抹白,那抹白堪比冬雪的顏色,等對方倒立的尾巴跟著出來時,樵夫猛的起身,木柴不拿了,操起腰間彆著的柴刀,朝白狐追過去。
早就聽說這山裡有白狐,他先前都是看著同村其他人捕獵到白狐,用白狐的毛皮換得了好價錢,自己可以說是豔羨不已,隻覺自己過往運氣太糟糕,想來上天都看不下去,這不就送了隻白狐夠來。
一邊跑,樵夫一邊想象等到抓到了白狐,扒了它的毛皮能換多少銀兩了,城裡有不少人都喜歡狐狸皮,這條狐狸毛色那般鮮亮,必定能買個好價錢。
白狐跑著跑著發現有人拿著刀在追它,看那人類發紅的眼,儼然像瘋了一樣。
馬車已跑至了遠處,要追是肯定追得上,白狐還特意放緩了一點速度。
半道遇到攔路的,要是這人不提刀追它的話,它會和女侍一樣,放這人一條生路。
至於說現在,白狐騰空飛起,從高空撲了下去。
樵夫剛舉起刀打算劈下去,白狐先一步跳到他身上。
看著不大的身軀,竟是直接把樵夫給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