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換了個人,換成喜歡幽掖。
鬱周在轎子裡坐了片刻,掀開前麵門簾的同時,嘴角的笑立馬壓了下去,轉而整張臉上都浮出驚慌和不安。
從轎子裡衝出去,天色暗沉無光,鬱周轉眸間,發現數張陌生麵孔。
其中一個女人看到他出來,來到他身邊。
陌生的一切讓鬱周心底的不安越加增大。
“殿下,外麵危險,請回轎內。”女侍還沒察覺到鬱周那裡的異常,看鬱周麵露驚慌,隻但他這是在擔心魔尊。
“你是誰?我夫君在哪裡?”鬱周連連往身後退步,拒絕女侍的靠近。
女侍愣住,對上鬱周惶恐的眼眸,她靠近一步,鬱周退兩步。
鬱周的神色,完全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好像他根本不認識她。
女侍滿目震驚。
她疾走到鬱周麵前,伸手去抓鬱周的手,鬱周躲開女侍的碰觸。
“幽掖在哪兒?你們到底是誰!”
“殿下,您夫君是魔君亓昱,不是幽掖,殿下您被他欺騙了。”女侍猜測幽掖在鬱周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導致鬱周的記憶出現差錯。
“你不要亂說,幽掖怎麼會騙我,你們才是騙子。”
“幽掖,幽掖!”
鬱周一把推開麵前擋路的女侍,他赤足往前麵走,地上的石頭和一些雜草輕而易舉就割上了鬱周嬌嫩的腳。
可他似乎忘記了疼,四周追尋幽掖身影。
忽的天空傳來幾聲異響,當鬱周抬頭望過去時,一道黑影從天空筆直墜落。
那道黑影越來越近,黑影變得清晰起來,正是鬱周在尋找的人。
鬱周大喊一聲,奔跑過去。
後麵女侍看鬱周雙腳都在流血,衝上去把鬱周給攔腰抱起。
鬱周眼眶裡的淚水滑了出來,女侍心中震顫不已,被鬱周輕輕一推,就給推開了。
鬱周奔跑到幽掖麵前,幽掖身下鮮血湧淌,鬱周跪在幽掖旁邊,想伸手,卻又害怕得不知道該去碰幽掖那裡。
耳邊有低低的哽咽聲,悲傷又悲痛。
這聲音昨天下午那會幽掖曾聽過,不過那時鮫人哭不是因為悲傷。
幽掖艱難睜開眼,手背上跌下來一滴淚,滾燙。
“幽掖你怎麼樣,你哪裡疼,我給你吹吹。”
鮫人的記憶被幽掖給消除了,鮫人現在知道的事,基本都是幽掖交給他的。
幽掖曾說如果哪裡痛,吹一吹就好了。
於是看到幽掖手上,鮫人也覺得吹一下就好了。
幽掖抬起手,本來想去抓鮫人的手的,注意到自己滿手鮮血,血液顏色刺目鮮紅,怕鮮血弄臟了鮫人的手,幽掖轉而去抓鮫人的衣袖。
鮫人把幽掖的手給抓在掌中。
“你不能離開我,你自己說的,要一直陪著我。”鮫人像是有種預感,知道流那麼多鮮血代表了什麼,代表著幽掖將違背他的諾言,並且離他而去。
“你彆哭,我不會離開你的。”幽掖笑著去抹鬱周臉上的淚水,指尖的血在鬱周白皙的臉上的劃出一條深深的血痕。
天空中亓昱在擊敗幽掖後,身體往下落。
落到幽掖和鬱周身後,黑色衣袍被烈風吹揚起來。
兩人說的話亓昱都聽見了,隻是和鬱周分開了幾天時間,轉眼他的魔後就將給忘記了。
幽掖的手段是真行。
亓昱低垂眼眸,見鮫人滿臉淚水,鮫人第一次傷心落淚,不是為他,是為另外一個男人。
胸口如被千根尖針插了進去,疼痛感無邊無際蔓延,蔓延到亓昱全身。
他一刻都等不了,無法接受他的人忘記了他,去喜歡另外一個人。
手臂揚起來,魔劍脫手而出,下一刻筆直刺入幽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