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周拍打亓昱肩膀,試圖把人推開,兩手都被男人給捉住,並且扣到了身後。
白狐被驚得跳出鬱周懷裡,躲到角落中。
轎子在半空中由魔族抬著飛行,夜裡白天都在趕路。
中路停下來過兩次,但鬱周都沒出過轎子。
亓昱已經不會再讓鬱周有任何可能離開他身邊的機會了。
他們趕去冰晶草生長的地方。
那裡有事先安排過去的魔族一直在冰晶草旁邊守著。
亓昱他們到來時,魔族上前迎接魔君。
沒聽說鬱周也會來,當魔族們看到亓昱懷裡抱著的人時,都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紛紛怔住。
這裡是雪山上,冰雪終年不化,周圍溫度極低。
亓昱把自己外袍脫了下來,包裹著鮫人的身軀,抱著人走到冰晶草邊。
若是換成以前,冰晶草采下來,給鬱周,鬱周肯定就會乖巧的吃下。
現在這人看著自己都隨時一副憎恨的表情。
亓昱凝思片刻,摘下冰晶草,不是給鬱周,而是自己吃了。
但緊跟著,亓昱吻上鬱周,把嘴裡的冰晶草給渡了過去。
鬱周掙紮裡拿舌頭去擋,但給亓昱的感覺,似乎是鬱周在主動,亓昱勾著鬱周的舌頭,本來隻是喂冰晶草,很快又變成了混合著情.欲的親吻。
喂了冰晶草,借著這個機會,有將鮫人給親吻得渾身發軟,就算鮫人失了記憶,他的身體依舊對亓昱有反應。
這種感覺陌生又隱約熟悉,鬱周臉頰泛著緋紅,他低垂著眼,濃密的眼睫毛蓋著眼睛。
重新回到轎子中,這一路的目的地,不再是人界其他地方,而是返程回魔界。
剩下三味藥引,已經都有了蹤跡,亓昱讓魔族部下去尋,他看著鬱周撇過去背對著他的身影,他想帶鬱周回鮫人族一趟。
鬱周的冷漠和恨意,都讓亓昱覺得不舒服,如果記不起來,那就至少不要狠他。
至於說血炎珠的事,隻是需要鮫人的心臟,到時候他會給鮫人另外塑一個身體。
讓他依舊做他的魔後,和他生活在一起。
亓昱發現到了,他對鬱周已經動了點心,鬱周被幽掖動了,亓昱隻覺是自己的疏忽大意,才讓鬱周被幽掖給一而再地搶走。
回到魔宮,亓昱將鬱周放到自己寢殿裡,一被放到池水中,鬱周立刻擺動尾巴,遊得遠遠的。
亓昱但凡靠近一步,鬱周都警惕萬分。
亓昱想多陪著鬱周,希望鬱周能通過這些熟悉的景象,記起一些事,但在人界那邊屠戮了整個西海的事,現在已然傳開。
亓昱得先把眼前的小麻煩給處理了,再陪著鬱周回鮫人族。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亓昱認為的小麻煩,險些讓他再一次失去鬱周。
而且這一次的失去,是不可挽回的。
亓昱臨時外出,魔宮加了數層防護罩,還是被人給攻破。
入侵者們一舉攻到亓昱的寢殿裡。
女侍極力反抗,終不敵入侵者,鬱周落到了入侵者手裡,等亓昱接到消息趕回去時,為時已晚,看到的是鮫人的屍體。
入侵者拿鮫人的魂魄做威脅,如果亓昱不自毀魂體,那麼他們就會毀了鮫人的靈魂。
鮫人的魂魄被一根鐵鏈捆著,臉上儘是痛苦表情,亓昱轉頭看了眼水麵上漂浮著的鮫人屍體,他那時好像忽然才徹底明白。
讓鮫人死亡,將鮫人魂魄抽離身體的事,有多麼殘忍。
血炎珠什麼的,他不要了,隻要鮫人能好好活著,哪怕是用仇恨的眼睛看著他也沒關係。
亓昱這一生第一次低頭,在意識到自己對鮫人的不隻是喜歡,而是愛之後。
亓昱將自己體內的魔魂聚成一顆魔珠,他掌心一點點收緊,魔珠在他手上嘭的一聲碎成無數碎片。
鮮血從亓昱嘴裡湧出來,他看向入侵者們,讓他們遵守諾言,放了鮫人。
抓著鐵鏈的人鬆開鏈條的一端,鐵鏈自動從鬱周魂魄上脫落。
鬱周臉上的痛苦瞬間消失,他魂魄沒有去往亓昱那裡,甚至對亓昱自毀魔魂,為了救他這事像完全無動於衷。
鬱周轉過身背對著亓昱,用雖然不大,但亓昱也能聽到的聲音同那名龍族說:“現在相信我了吧,我是被亓昱強行擄到魔宮來的,他喜歡我,但那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不愛他,我的夫君就是被他所殺。”
“我恨他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