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禮服整齊疊放在床上, 鬱周低眸看了兩秒,隨後他走向床頭,坐在床沿, 彎腰從櫃子最底下拿了一本厚厚的書出來。
翻開書籍,書的中間卻不是完整的書頁,在最中間的地方,有個小小的凹坑, 凹坑裡麵赫然放置有兩管藍色針劑。
取了一個出來, 鬱周將書本合上, 放回原處。
拿出那枚抑製Omega信息素的針劑,尖銳的針尖從鬱周右手臂的血管中紮了進去。
冰冷的藍色液體緩緩注進血管中。
注射好抑製後, 鬱周將整個針筒給扔進馬桶,針筒隨著極速而來的水流, 被衝向了下水道。
這些都在大概半分鐘內全部結束, 沒有任何的第二個人看見。
返身回臥室, 脫了身上的家居服, 鬱周拿起床尾的白色禮服, 一件件穿在身上。
窗外傳來汽車聲,沒過兩分鐘 , 門外有人叩門。
叩了三下, 對方就停了。
穿戴好, 鬱周走到穿衣鏡前麵, 抬手理了理領口的領結。
在第二道敲門聲響起時, 鬱周轉過身, 往屋裡環視一圈,該帶的東西他都悄悄帶好了,不需要其他什麼了。
從屋裡走出去,鬱周一拉開門,門外站姿筆挺的beta衛兵就臉露震驚,顯然是第一次見鬱周穿這種純白的禮服,鬱周眼下這副身軀,稱得上俊美非凡。
如果隻是看外貌的話,他美得鋒利和尖銳,是那種尤為豔麗的美,能在一瞬間就俘虜他人的視線的美。
這樣的姿容,不說在beta中極為少見,就是很多的Omega都不及鬱周周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清貴優雅的氣質。
衛兵愣了一秒鐘,在鬱周清冷的注視下,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做了什麼。
低垂下頭,衛兵耳根有一點泛紅。
“夫人,中校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衛兵聲音和心跳完全不同,聲音聽不出起伏。
鬱周輕輕嗯了一聲,從衛兵身邊走過去。
空氣中飄過一縷似有若無的薔薇花香,衛兵倒是沒多想,這棟府邸的後院就栽種了一小片薔薇花。
走在樓梯上,還沒有完全一樓客廳,一股霸道十足的alpha氣息就撲鼻而來,刺激得鬱周腳步停了停。
他剛注射過信息素抑製劑,這會抑製劑正在他體內發揮作用,因而他整個身體比往常對alpha的信息數的感知要更加靈敏些。
alpha的信息素天生對Omega就一種蠱惑作用,鬱周落在身側的手臂猛地抬起來,落在樓梯扶手上,手指彎曲,用力摳抓了扶手。
身後跟著的衛兵看鬱周忽然停下,正想開口問鬱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鬱周轉過頭,露了個淡淡的微笑。
“好像忘了拿個東西,不過算了,走吧。”鬱周故意這麼一說,以打消衛兵的猜忌。
緩和了片刻,抑製劑的作用亦漸漸平穩下去。
鬱周控製好麵上的表情,樓下那個人可沒衛兵那麼好糊弄,他得萬分小心。
男人感知敏銳,在鬱周出現在走廊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下來了。
對於這個算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約的妻子,喜歡談不太上,但絕對不討厭。
青年嫁給他之後一直都表現得特彆安分,也從來不會做讓人意料之外的事,男人思考過,等這段時間忙過之後,就多抽點時間出來陪青年。
若是能把感情培養出來,相信雙方父母都願意看到這個結果。
倘若不能培養出來,他會尊重青年的意思,如果對方要離婚,他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禮服的事,謝城延交給了副官來負責,隻是當鬱周從樓上走下來,看到他身上那一套純白的禮服後,謝城延那雙古井無波的黑眸有些微波動。
從沙發邊站起身,謝城延朝鬱周走過去。
和鬱周身上的宴會禮服有些不同的是,謝城延剛從軍部回來,身上穿的還是軍方專門定製的軍服,藏藍的三件式軍服,剪裁異常合體,將謝城延那具一米九幾的高大身軀襯托得更加筆挺。
在自己府邸,因為馬上就要出去,所以男人沒有將軍帽拿下來,帽子中間是帝國軍方統一的銀色羽翼徽章。
腰間係著武裝帶,將那截勁腰勾勒得惹人眼。
這個男人不隻在軍界,在民間亦有很多的擁護著,有的人參軍都是因為男人,想要成為和男人這樣優秀著。
他的追求者更是年年在曾經,包括現在男人結婚了,愛慕他的人卻隻多不少。
看著男人走向自己,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沉寂看不到多餘的感情波動。
那些愛慕者不知道的是,這個男人在軍方內部有個稱呼——冷血機器。
冷血機器,站到鬱周麵前。
強大的alpha氣息傾軋下來,鬱周身後的衛兵退得較遠不敢靠得太近。
鬱周這會手腳也控製不住地快顫抖起來,Omega身體的本能在讓他向他麵前的alpha臣服。
指尖往掌心陷進去,疼痛感讓鬱周沒往後躲。
離得近了,一股淡淡的誘人薔薇花香飄過來,謝城延凝眸看著鬱周白淨俊秀的臉龐,他個人對美的認知度和大眾有些不同,美或醜的分界線在他這裡不甚明顯。
但眼下他能確認的一點,就是鬱周穿這身白色禮服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