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周是在第十天的傍晚, 從第三軍區的刑訊大樓離開的。
並非是自己走著離開, 在床上躺了十天,尤其前麵七天,全麵陷入洶湧澎湃的結合熱中, 身上最後一絲的力量都耗儘了。
躺了最後三天,才總算恢複了一天。
而這十天裡,鬱周什麼東西都沒吃,全靠注射營養劑,來維持正常的生理機能。
雖然說第三軍區由謝城延管轄。
但他娶了名omega偽裝的反叛軍beta這條消息, 還是在短時間內不脛而走。
底下的人或許還好說,懾於謝城延的地位,或許會有異議,但多半不會主動提出來。
但身份位置和謝城延差不多,甚至比謝城延高的,就沒有那麼善意了。
在這七天裡,謝城延不僅要幫著陷於結合熱中的omega, 同時還得應對來自軍方總部的發難。
確實, 謝城延目前這個做法,是個人,都會覺得謝城延這是在偏袒和保護omega。
omega這時正值最脆弱、意識容易攻破的狀態,反叛軍那邊偷襲實驗室, 讓帝國失去了多名beta實驗體。
這個緊要時刻, 身為負責人的謝城延不優先從omega嘴裡撬出關於反叛軍的重要信息, 反而跑去標記omega。
眾高層軍官, 隻覺謝城延這是置帝國的威嚴不顧,讓人非常懷疑他是否真的對帝國忠誠。
軍方將謝城延叫去,軍部大半的高層都在,總元帥坐於最高位。
待謝城延一出現,元帥開門見山,問謝城延為什麼置實驗室逃跑的實驗體不顧,是否謝城延也被反叛軍策反了,打算背叛整個帝國。
麵對那一雙雙不屑的、等著看他栽下去的眼睛,謝城延無有畏懼。
當著總元帥的麵,他立下軍令狀,表示會在半個月內將所有逃走的beta實驗體給找回來,同時也會把反叛軍給一網打儘。
半個月,很多軍官聽了都麵露嘲弄的笑,沒有任何人幫謝城延說話,可以說在整個帝國軍部,謝城延是史上最年輕,就能擔任中校的人,他任職這麼些年,手下從未有過敗績。
且性格冷厲,手段鐵血,頗有點唯我獨尊的氣勢,這樣一個人,進入軍部,某種程度上來說,讓那些軍銜比他高的人,生成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以謝城延的聰慧和才智,照此以往,他日坐上總元帥的位置,似乎可以預見的。
所以這次謝城延像是突然變成戀愛腦,為了一名omega,置軍紀軍規不定,大家也多是旁邊看著,看謝城延自己把自己作死。
反叛軍存在有些年了,不是沒人去清剿過,但反叛軍猶如狡兔三窟,很難尋到反叛軍的大本營,謝城延此番放話說要鏟除反叛軍,眾人等著不久後看他的笑話。
視線梭巡了四周一圈,誰心裡什麼想法,即便有控製,還是能從神情間看出點一二來,謝城延心中冷笑,想看他倒下去,這些人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立了軍令狀後,謝城延先一步離開,至於身後他們會怎麼議論他,他絲毫不在意。
他會用絕對的勝利,來堵這悠悠眾口。
從軍區總部返回自己管轄的地方,距離omega爆發結合熱過去了四天。
已經對omega進行了徹底的標記,這直接表明,omega完完全全地屬於他。
omega一生隻能被一名alpha標記,但相反的,alpha一生卻能標記多名omega。
謝城延打開那間重新設置了鎖,隻有他一人能進出的刑訊室。
一進到房間,就是飄散在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勾人薔薇花香。
omega身上蓋著一件軍服,暴露在軍服外套的手臂,還有腳,能夠清楚看到上麵各種深淺不一斑駁的痕跡。
每一個痕跡,都是謝城延親自挵上去。
青年屬於他,全部屬於他。
謝城延走到床沿邊,他低下頭看向半垂著目的鬱周。
結合熱隻是稍有緩解,但依舊如烈火,在鬱周身體裡外燒灼著。
鬱周的呼吸聲粗重,謝城延一進屋,他就感知到了對方。
並非是用雙眼感知到的,而是對方強勢且霸道的信息素。
眼簾微微顫抖,然後往上掀開,那雙眼睛在多日的結合熱中,生理性地流過很多淚。
眼眶紅的豔麗,棕色瞳眸每日被淚水洗滌著,乾淨澄澈的,猶如琉璃石。
謝城延彎腰下,手指輕輕沿著鬱周側臉滑過,指尖觸碰到是極致的細膩和柔軟。
謝城延薄薄的嘴唇開啟,他同鬱周道:“我立了個軍令狀,將在半月之內把反叛軍給徹底剿滅。”
這話果不其然,讓鬱周死氣沉沉的眼,恢複了生機,鬱周眼底驟然有憤怒和恨意浮上來。
他張了張唇,但連日來叫得太多,嗓子已難以發出聲音。
“我知道你是被反叛軍給蒙騙,洗腦了,並不是你真實的意願,我向你保證,絕對會保護你,誰都不能把你從我手裡搶走。”
這是謝城延這麼些年,第一次慾望如此強烈地想要護著一個人。
哪怕這人身份和他對立,欺騙他,背叛他。
但都沒有關係,他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