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神色古怪地看著衛昭，低聲說道：“陛下安排她到玉華池休息。”
衛昭問道：“玉華池……玉華池距離萬歲殿沒有多遠。你有沒有去那邊找過？”
霍舒愕然：“陛下是懷疑嘉和夫人？可嘉和夫人並不會武功……今晚夜闖千歲殿的人，武藝高強。應該不是嘉和夫人……”
霍舒還以為陛下沉迷美色了，沒想到陛下竟然會懷疑嘉和夫人！
衛昭忽然問道：“麗妃的事情，調查得如何？”
霍舒告訴衛昭：“麗妃的身世沒有問題。她自幼被人遺棄在道觀裡，是道觀的坤道收養了麗妃。因為麗妃容色美豔，所以從小到大極少見人。長大之後，更是不以真容見人。隻有陛下見過麗妃娘娘的真容，將麗妃娘娘帶回宮裡。”
“除了朕，就沒有彆的外人見過她的真容？”衛昭覺得這件事太奇怪了。
霍舒點頭：“調查結果的確如此。”
衛昭沉思片刻，對霍舒說道：“去調查嘉和夫人的身世。”
“臣遵旨！”
衛昭告訴霍舒：“將長公主請來。”
“遵命！”
長公主半夜被召見，急忙趕來萬歲殿見衛昭。
“父皇。”
衛昭問道：“近來情況如何？”
長公主告訴衛昭：“父皇，兒臣放了五萬人離開皇宮。這五萬人離開皇宮之後，陸陸續續，有八千人返回宮裡。並且願意加入暗衛。”
衛昭詫異：“怎麼又回來了？”
長公主低聲說道：“那些人出宮之後，回到家中，被家裡人安排改嫁。有些被逼婚，有些被賣給人牙子，有些父母已故，隻能依賴兄長過日子，最後被長嫂嫌棄，逼著嫁人。所以，她們重新回到了宮裡……”
雖然宮裡的日子過得也苦，但是比起這些遭遇，大多數人寧願回到宮裡，過得清苦一些，也不願意被家人逼迫改嫁，被當成物品一樣賣給其他人。
衛昭沉默了。
過了片刻，他說道：“過陣子，後宮會開集市。到時候，她們可以自由交易。”
長公主說道：“多謝父皇！”
本來衛昭讓長公主去管理這些後宮女人，長公主是不願意管的。要不是為了孩子，長公主也不會答應衛昭。可真正與這些人接觸之後，了解了她們的不容易。長公主對這些人產生了同情心。她也想為這些人爭取一些好處，讓這些人過得好一些。
長公主試探地問道：“聽說父皇讓嘉和夫人留在了宮裡？”
衛昭點頭：“是有這件事。朕想看看，東吳國要做什麼。朕問你，皇後與東吳國是否有往來？”
長公主愕然，她麵色不自然：“父皇怎麼會懷疑母後與東吳國有往來？母後自從嫁給父皇後，就一直生活在宮裡，極少出宮。連親人都難得見上一麵，怎麼會與東吳國有往來？”
衛昭打量著長公主：“皇後當真沒有與東吳國的人有往來？”
長公主搖頭：“兒臣敢保證，母後沒有與東吳國的人有過往來。”
衛昭改口問道：“皇後與麗妃的事情，你清楚多少？”
見衛昭忽然提起麗妃，長公主僵著臉，她低聲說道：“兒臣、兒臣聽母後與大長公主提起過麗妃……”
衛昭追問道：“她們說了什麼？”
長公主不答反問：“父皇是想徹查麗妃當年的事情？”
衛昭眯著眼睛，盯著長公主。
長公主呼了口氣，低聲說道：“當時兒臣聽到母妃讓大長公主去調查麗妃。大長公主說會派人去調查麗妃。隨後調查結果如何，兒臣並不知道。得知父皇有廢後的想法後，母後那陣子一直在罵麗妃……”
衛昭問下去：“便是如此？皇後難道沒有采取什麼手段？”
長公主搖頭：“那段時間，母後心情不好，兒臣不敢湊近她。並不知道母後當時的情況。”
衛昭問道：“當時皇後有沒有找過太後？”
長公主目光複雜地望著衛昭，忽然不說話了。
衛昭挑眉：“怎麼？”
長公主慢吞吞地說道：“在母後見過麗妃之後，母後去見了皇祖母。隨後麗妃出事，父皇到皇祖母那裡找母後。當時的事情，因為兒臣不在，所以並不清楚。”
這件事，父皇應該很清楚才是。怎麼會問她呢？
長公主心裡懷疑，可是她又不敢懷疑下去。
現在父皇，可不是從前那位昏庸父皇。長公主的孩子，還被衛昭拿捏著。長公主現在可不敢生出什麼心思。
衛昭擺手：“酒喝多了，頭疼。朕要好好回想一下。你先回去吧！”
“兒臣告退。”
長公主離開了萬歲殿。
衛昭躺在龍榻上，幽幽地歎了口氣。
還是當昏君好！當昏君，就沒有這麼多煩惱！隻顧享樂，不用費心考慮這麼多事情！
第二日，李總管進來叫衛昭起床。
衛昭懶洋洋地說道：“從今日起，朕不上朝了。”
聽到這話，李總管麵色大變。
陛下這是，又不理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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