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銳素來就不喜歡吃糕點蜜餞之類的, 這包梅酥丸是今兒早上他去給母親請安,看到母親在吃。說是有個杭州府的官員特地送過來的,含在口中甚是酸甜生津。
忽然想到薛清寧是個很喜歡吃東西的。聽薛元青說她還餓不得,一餓就會頭暈眼花, 手腳發軟, 嚴重的時候甚至還會暈倒。於是就找母親要了一包這個梅酥丸,想著待會兒去找薛元青, 叫他將這個轉交給薛清寧。
沒有想到現在他就見到薛清寧了,還親手將這包梅酥丸交給她。
心裡難免就有點兒得意起來,對薛清寧笑道:“怎麼樣, 三哥對你好吧?有什麼好吃的都會想到你。”
薛清寧:......
她承認孟銳對她確實挺好的, 但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怎麼就讓她覺得他有點兒像在邀功請賞呢?
不過她也沒有推辭,伸手接過這包梅酥丸來, 說了一聲:“謝謝三哥。”
知道推辭也沒有用。雖然跟孟銳才見過幾次麵, 但也多少看出來他這個人決定下來的事任憑旁人如何的說都是沒有用的。
她伸手來接梅酥丸的時候,披在她身上的鬥篷就露了一條縫隙出來。孟銳一眼看到她腰間掛著那隻他給的白玉佩。
就笑著說道:“這隻玉佩你掛著很好看。”
被他當麵看到自己掛著他給的玉佩,薛清寧還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就垂下眼, 摩挲著手裡的油紙包沒有說話。
因為目光往下, 就看到孟銳的腰間掛了一隻墨玉墜兒,鏤雕著一顆靈芝和兩隻小蝙蝠,寓意福壽如意。
雖然上次她在馬場的時候看到孟銳腰間掛的也是一隻墨玉墜兒, 但是應該不是這一隻。上麵鏤雕的圖案不一樣。
孟銳到底有多少玉佩?
腦子裡麵正想著這些事, 忽然聽到孟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覺得我今日戴的這隻玉佩不大好。”
薛清寧懵了。
這塊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墨玉, 上麵鏤雕的圖案線條也是極流暢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高手雕刻的。
而且他今兒身長穿的是一件銀白色的袍子,腰間掛了這塊墨玉佩挺相稱的,可怎麼還說這玉佩不好呢?
想了想,薛清寧忽然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忙伸手去解自己腰間掛著的白玉佩:“那你掛著這一塊。”
以為孟銳是想要回這塊白玉佩,但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跟她說。
畢竟這塊白玉佩這樣的貴重,怎麼能說送給她就送給她呢?要是她,肯定舍不得將這樣貴重的玉佩送給彆人。
小姑娘小小的手掌心裡麵就躺著這塊白玉佩,粗粗的一眼看過去,竟然分不清到底是這玉佩白一些,還是小姑娘的手要白一些。
隻是......
孟銳先是一怔,等明白之後不由的笑了起來。
伸手從她手掌心裡麵拿起這塊玉佩,他彎下腰,重又將玉佩係在了她的腰間。
待係好了,端詳了一端詳,他才直起身來。
抬手輕拍了她的頭一下,他才用無奈的口氣說著:“你這小腦袋裡麵一天到晚的都在亂想些什麼?我孟銳送出去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竟然以為他是想要要回這塊白玉佩。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氣勢使然,不自覺的就帶上了很強勢的語氣。
薛清寧心想,不是要收回這塊玉佩,那你忽然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孟銳看她一臉怔愣的表情,想必確實不明白他的話。
不過想想也是,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好像確實沒有提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抬手摸了摸鼻子,最後他還是說道:“前些日子看到你二哥,他腰上掛了一隻寶藍色的香囊,說是你親手做的,送給他的生辰禮物。”
他這樣一說,薛清寧立刻就想了起來。
那天薛元青戴著那隻香囊,身上穿的卻是一件琥珀色的圓領袍子。當時她還跟薛元青說,這香囊跟那件衣裳的顏色不搭,讓他回去再換一隻香囊。薛元青卻沒有聽她的話,依然興衝衝的帶著那隻香囊出去跟孟銳練武了。
“我二哥跟你顯擺了?”
薛清寧抬起頭看他,口氣也變得有點兒無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