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的白曉重還不像後來,發起火時,敢把所有鬨事的大臣罵一頓、趕出宮。
他現在還沒有底氣,也沒真正把自己當王。
在眾蟲的勸說下,他最終同意宴會照常舉行,但嚴肅強調:“朕隻出席10分鐘,不會選妃。還有,朕短期內都不選妃,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一定一定。”
眾蟲嘴上誠懇保證,心中卻想:隻有十分鐘,快,趕緊叫我族最優秀的小雄蟲做好準備。
時間緊迫,能露個臉也是好的。
於是,再回到宴會大廳,這些平時看著嚴肅正經的蟲族官員們,立刻化身菜市場大媽,像推銷土豆、大白菜一樣,熱情地把自己族的小雄蟲們挨個領到白曉重麵前,殷勤介紹。
白曉重:“……”比公園相親角的大爺大媽可怕。
“陛下,陛下,這是您的表弟,蜜小默,您還記得嗎?”蜜蜂族族長拉著一名靦腆的美少年,擠過重重阻礙,艱難來到白曉重麵前。
白曉重:“……”也真是為難這位大爺了,胡子都花白了,還這麼賣力。
蜜蜂族好歹是女王的本族,該有的體麵還是要給的。
白曉重忙扶住老頭,不動聲色地說:“族長慢些,注意身體。”
“我沒事,多謝陛下關心。”老頭拍拍硬朗的身體,然後把身後的美少年拉出來,催促道:“快,小默,還不跟你表哥打聲招呼?”
蜜小默飛快地偷瞄白曉重一眼,羞澀喊:“表哥好。”
表、表哥?
白曉重瞬間如被五雷轟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蜜蜂族也太不講究了,怎麼還把原身的表弟領來了?
老族長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對稱呼不滿,忙斟酌著解釋:“雖然小默和您沒血緣關係,但都是一個族落的,按輩分……是該這麼叫。不過陛下要是不喜歡,那下次就讓他改口。”
老族長琢磨著,陛下畢竟不是以前三歲時了,興許不喜歡他們套近乎。
原來不是親表弟啊?
白曉重聽了長鬆一口氣,忙說:“不不,就這麼叫吧。”
叫了表哥,總不至於還想送進宮吧?
老族長也是個識趣的蟲,見白曉重不表態,便不把話說的太明白,隻一個勁兒地催蜜小默敬酒。
前麵幾隻蟲敬酒,白曉重都喝了,輪到表弟……自然不好拒絕,就也喝了。
然後,他發現蟲族這酒有點上頭,還沒喝幾杯,眼前的蟲們就有點重影了。
糟糕,克拉夫哪去了?快來救駕!
克拉夫此時正在角落裡喝悶酒,他本想排遣心中不快,但誰知,越喝越不快,越不快越想喝……
“哐——”
他直接把酒杯扔桌上,麵色微沉。
這種失控、放-縱自己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大人怎麼在這喝悶酒?”第三集團軍的上將白蟻岑看見他,忙湊上前。
克拉夫抬頭看他一眼,皺眉:“怎麼穿成這幅樣子?”
“怎麼了?有問題嗎?”白蟻岑抬起胳膊,上下打量一番自己的白西裝,和彆在胸口的火紅玫瑰。
克拉夫:“……”
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太招蜂引蝶了。
“可不就為了招蜂嘛。”似是看出他在想什麼,白蟻岑忙走到他旁邊坐下,問:“您聽說了嗎?陛下今天選妃,我特意把壓箱的寶貝西裝都穿出來了,怎麼樣?還行吧?”
說著他忍不住坐直身,特意整整領帶,一副您快“誇誇”的表情。
克拉夫有些一言難儘,白蟻岑好歹也是集團軍上將,怎麼……
“你也來參加選妃?”他麵色微沉問。
“是啊。”白蟻岑絲毫沒察覺他聲音中的冷意,還自鳴得意道:“族長說了,讓各族落最優秀的雄蟻都參加,我可不就是我們白蟻族最優秀的嘛。”
克拉夫:“……”
“不過我來得有點晚,沒趕上開場。聽說陛下一開始挺不高興,選妃這事可能要黃,是這樣嗎?”白蟻岑好奇詢問。
克拉夫看他一眼,忍下心中不快,說:“陛下隻出席10分鐘,你想自薦枕席的話,就儘快。”
白蟻岑:“……”這話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好像……微酸?
克拉夫不再理會他,繼續低頭喝悶酒。
白蟻岑見狀,也不敢再打擾,乾脆抬頭朝白曉重看去,恰好看見白曉重身形似乎晃了晃。
“誒?陛下好像醉了啊?”他驚訝道。
話音方落,他就察覺旁邊的元帥大人忽然抬頭,接著不到一秒,他身旁的座位就空了。
白蟻岑:“……”
“族長,我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他悄悄找到白蟻族的族長,咬耳朵道。
“什麼事?讓你去見陛下,你去了嗎?”白族長皺眉問。
“哎,先不說這個。”白蟻岑跳過問題,認真說:“我發現元帥大人好像喜歡陛下,剛才我一說陛下醉了,他就特彆緊張地……”
“你才發現?”白族長恨鐵不成鋼,氣道:“元帥那個陰險小蟲,仗著陛下寵他,居然想阻止陛下選妃,哼!”
“什麼?原來您早就知道?”白蟻岑很震驚。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大家都知道。”
“那您還讓我參加選妃?您這不是坑我嗎?”白蟻岑十分氣憤。
抬頭看向扶著白曉重離開的克拉夫,他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在對方麵前說的那番話,頓時打了個激靈。
完了!
跟元帥大人爭陛下,那不是耗子跟貓搶老婆嗎?
族長坑蟲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