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洪慕詩的驚訝是痛難信,冉夏的驚訝更多是驚嚇。
讓她和傅朗嚴一起走,還是算了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乾笑一聲:“不用了吧,我今晚就走……”
“那真是巧了,”師玉泉說:“傅哥也是今晚就走。”
冉夏:“……”
狗賊,你就不能住口嗎!
另一旁,洪慕詩卻比冉夏反應更大,她看向傅朗嚴:“朗嚴哥,你要走?怎麼沒提前告訴我?”
傅朗嚴皺了皺眉。
洪慕詩自知失言,繼續說:“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你走之前好歹要跟我說一聲吧?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傅朗嚴說原本沒打算理會她,但不知道想到什麼,他解釋道:“是公司的事,問題不大,但需要我回去處理。”
冉夏心裡一動:“那傅老師以後還回劇組嗎?”
傅朗嚴轉眼看她:“你不希望我回來?”
冉夏差點被口水嗆住:“傅老師這是哪裡的話,我就是隨口一問……”
傅朗嚴的眼睛怎麼這麼毒,連她在想什麼都能看出來。
實在是這段時間,她已經被傅朗嚴盯怕了。
不過她一方麵期待傅朗嚴趕緊走,另一方麵又覺得他留下來確實好處多多。
傅朗嚴有真才實學,也幫了她很多。
有他時時刻刻看著,她自我感覺演技各方麵也得到了升華。
他留在劇組,其實是利大於弊的。
可能這就是來自一對一輔導的、傳說中的痛並快樂著吧……
這時師玉泉代傅朗嚴回冉夏:“傅哥就缺席三天,三天之後就回來。”
“哦……”
才三天。
刨去她請假的兩天,她在劇組也就一天不用跟傅朗嚴見麵。
假期這麼短。
真是白高興一場。
“失望嗎?”
冉夏點了點頭:“失望——”
她及時回神,抬頭就對上傅朗嚴的死亡凝視,頓時滿腦門的冷汗。
她趕緊補救:“——當然是不可能的!”
“是嗎。”
“是,太是了!”求生的本能讓冉夏滿嘴跑火車,“傅老師幫我這麼多,讓我學會了什麼叫做演戲,什麼叫做演員,就衝傅老師這麼辛苦教導我的份上,我也舍不得讓你走,彆說三天,一天我都嫌長!”
師玉泉:“……”
過了,戲過了姐妹。
傅朗嚴看起來卻不像是反感的樣子,他甚至抿唇輕笑一聲:“拍馬屁也沒用,我不在的時間,進度照樣有師導把握,你彆想偷懶。”
冉夏撓著腦袋看天看地看風景:“我可從來沒偷懶,偷懶的是師玉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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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笑談,洪慕詩握起拳頭。
又是這樣。
又是冉夏。
為什麼每次她找機會想和傅朗嚴獨處,都有這個冉夏在壞事!
她忍了又忍,才重新提起一抹微笑,對傅朗嚴說:“你今晚什麼時候走?不如我送你。”
傅朗嚴這才記起洪慕詩還在。
他唇邊曇花現過般的輕淺笑意收斂起,正要拒絕——
“夏夏!”
張進快步跑過來,事發緊急,他來不及跟周圍人打招呼,還隔著一段距離就高喊:“出事了!”
冉夏看到他手裡拿著的手機,立刻聯想到了冉清和,忙一個箭步迎上去,接過手機貼在耳邊:“喂?”
是護工阿姨打來的電話。
聽到聽筒裡傳來回音,她就趕緊說:“夏夏,你快回來看看吧,你爺爺接了你哥哥一個電話,就說心臟不舒服,現在正在救護車上往醫院趕呢。”
冉夏神色焦急:“在救護車上?那爺爺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知道,醫生說要儘快手術。”
“好,麻煩阿姨幫爺爺先辦手續,我這就回來!”冉夏趕緊掛了電話,對師鴻生說:“師導,真是對不起,我家裡——”
周圍人已經站起來一圈,剛才也都聽到了她的通話,所以不等她說完,師鴻生就打斷她。
“行了你彆說了,趕緊去吧!”
冉夏也來不及多說什麼,轉身就想往外衝。
張進剛想說話,傅朗嚴已經抬手攔住她:“你先去把衣服換下來。”
冉夏這才想起身上還穿著戲服。
穿著這身衣服去醫院未免太紮眼,如果暴露身份,也會影響冉清和靜養。
“好。”
傅朗嚴又道:“你們的車還在酒店,出來之後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就近出發當然更節省時間。
到了這個時候,傅朗嚴能幫忙,冉夏除了感謝不再有彆的想法:“謝謝傅老師,我馬上就來。”
她說完就轉過身,一路小跑回到休息室換回常服,然後趕緊去跟傅朗嚴會和。
坐進車裡的時候,冉夏看到張進已經在後車座:“我們出發吧?”
傅朗嚴看著她緊緊攥在一起的手,啟動車子時說:“人已經在救護車上,你不用太擔心,老先生身體狀況一直很好,不會出事的。”
慌亂中,他的沉穩就像一針鎮定劑。
況且他說得也有道理。
冉夏緩了緩運動過後急促的呼吸,點了點頭。
下一刻,車子加速駛離片場。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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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木星】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