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補回來。
他期待看著她。
裴月明笑道:“好呀!”
釣魚她也沒玩夠,那就來吧!
於是吩咐王鑒去準備吊杆魚餌等物,午飯消食後,兩人就開開心心釣魚去了。
來時諸多公事心事,既要顧著盯梢朱伯謙,又要忙著做四州的功課,事情多得不得了。如今目標俱已達成,一身輕鬆心情大暢,玩耍起來自然是格外愉快的。
一氣兒吊了十幾條魚,其中五條還是超大的鯉魚,不過都是蕭遲釣的,今天裴月明有點和黃河鯉魚沒緣分。
蕭遲安慰她,沒事,明天再來。
然後就把鯉魚都給倒進她桶裡去了。
好吧,那就明日再戰,反正船程還有至少七八天,還早著呢!
裴月明高興起來了,吩咐鯉魚糖醋,她摩拳擦掌,上次為了照顧蕭遲沒吃上糖醋鯉魚呢。
興衝衝點了一大堆的魚菜,糖醋,清蒸,燉煮煎炸魚羹魚湯,連魚粥都有了,鮮魚十八吃。
“晚飯咱們吃全魚宴!”
不過,最後這全魚宴裴月明還是沒能第一時間吃上。
因為,馮慎來稟,陳炎要見她和蕭遲。
……
陳炎作為朱伯謙的心腹親信,貪腐築堤款的重要從犯,鄣州殺死趙之正等案的主犯,他也一並押解歸京。
聽馮慎說完,裴月明挑了挑眉:“他這是要招了?”
十分詫異。
本來,他們打算路上再親自審審陳炎的,但對於對方招供是沒抱多少希望。一直都有刑訊,但報上來,這家夥真嘴巴比蚌殼還硬。
反正裴月明就覺得挺詫異的。
蕭遲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行,那就去看看吧。
底層最裡頭的艙房,燈火通明,緩步行至,大門洞開,已經清理過了,還算整潔。
陳炎已經站不起來了,他喘息著慢慢爬起身,挺直脊梁靠坐在艙板上。
裴月明看他第一眼,這人不是要招供的。
果然。
陳炎一見蕭遲和裴月明出現在艙門外,視線定住,他粗喘片刻:“是誰?”
粗嘎的聲音,砂礫磨礪過一般刺耳,他情緒激動起來,恨聲道:“是誰?是哪個給你們通風報信的?!”
通風報信?
這是說他們內部出現了叛徒,才致使這次事敗的嗎?
這也未免對朱伯謙太過自信了吧?
“怎麼?就不能多行不義終自斃嗎?”
裴月明好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實話告訴你也無妨。”
“正是你那主子出了紕漏,他使人潛出封州欽差行轅給你傳信,我們才鎖定祈州,繼而找到鄣州的。”
“不可能不可能!!!”
鐵鏈“哐當”大響,陳炎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絕對不可能的!!”
形如瘋狗,陳炎一下子被激怒了,一撲上來“砰”一聲重重摔在地板上,睜大一雙赤紅眼睛死死盯著裴月明,厲喝:“你胡說八道!!”
這姿態,恨得仿佛要生生咬下她一口肉似的,蕭遲當即就怒了,他側頭吩咐馮慎,不過被裴月明製止了。
眼見陳炎鮮血迅速浸濕囚衣,再加刑這家夥怕就熬不住了。
和他計較乾什麼呢?
連秋後的蚱蜢都算不上。
她好笑:“你以為你家主子萬能嗎?”
還肯定成這樣了。
行吧,既然不是招供,就不要浪費他們時間了,裴月明嗤笑一句,拉著蕭遲回去。
嗅嗅袖子肩膀,“咱們還是先沐浴吧。”
好像沾了點血腥味,洗洗再吃,以免影響心情。
“嗯。”都聽她的。
……
暢暢快快洗了個澡,然後甩開膀子把全魚宴吃了,一個字,就是爽!
天色還早,吃完就在甲板散散步,欣賞一下夕陽漫天,回去後,葛賢蔣弘就把草擬的折子送上來了。
有關鄣州之事,蕭遲一道六百裡加急折子已經送往京城了。
但那個折子是比較簡略的,等回到京後,還需再上一封詳細的折子。
這折子當然是蕭遲寫的,不過有關整件事的時間線和詳情,這些瑣事自然不用他整理。
葛賢和蔣弘合作,已經把從踏上黎州後發生的所有事都整理妥當了。重點放在從懷州準備出發開始。
竇廣的配合安排。
昌平縣令譚章的掩護,大堤開始檢測,從東邊一直往牟縣,然後到穀鄉。
正失望於打道回府之際,意外發現通往鄣州的山道,山道上可疑當初車轍。
穿山道而行,抵達鄣州,發現空心大堤。
召欽差團火速前往,……
裴月明提筆在頂頭添上兩行。第一行,在京得舉報,心生疑竇命人盯梢朱伯謙;第二行,五月十五日卯晨,發現封州行轅朱伯謙遣人隨泔水車潛出,跟丟,因而對祈州起疑。
挺詳細的,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一句沒說,葛賢蔣弘這附章寫得挺好的。
隻是,……
……
蕭遲見過葛賢蔣弘,勉力了幾句,讓二人下去,這幾日好生歇息。
然後,就轉回內室。
撩起珠簾,便見裴月明坐在炕幾旁,正盯著剛送來的那張奏表,微微蹙眉在沉思。
“怎麼了?”
蕭遲撩袍坐下:“是葛賢和蔣弘的折子沒寫好?”
他坐得太近了。
直接就挨著裴月明身側坐了,大腿和大腿都貼在一起。
乾嘛了這是?
不過蕭遲表情和動作都很自然,和平時也沒什麼區彆,加上裴月明此刻心不在焉,她根本就沒留意這個。
覺得擠了她就往裡頭挪挪,將那份草擬好的奏表指給蕭遲看:“……蕭遲,我總是有一點什麼感覺。”
五月十五日,他們巡視到懷州,當時欽差工作都差不多要結束了。正心生失望,甚至有了朱伯謙命不該絕,他們大概要無功而返的關口,突然得到封州密報。
事情因此有了巨大突破,他們鎖定祈州。
到了祈州後,敲敲打打仔細檢查了整條大堤,連穀鄉都沒放過一路到儘頭,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正在要失望離開的時候,又發現了山道。
山道,空心大堤,趙之正突然死亡,就在陳炎差一點就成功斬斷鄣州和朱伯謙的聯係的關鍵時刻,裴月明又得到了甘永福和書信的消息。
真夠柳暗花明,峰回路轉的。
每每走到儘頭死路的時候,最後總會出現轉機。
這……
會不會過分湊巧了點兒?
陳炎癲狂裴月明不以為然,她更不認為朱伯謙萬能,但今日下午的事情,難免在她心裡留下一點點痕跡。
把諸事排列成表後,一目了然十分清晰,看著看著,不知為何,裴月明心中一動。
湊巧。
然後她想起了陳炎的話,忍不住就順著這個方向去想了想。
朱伯謙不是萬能,但他素來都是一個謹慎的人,在鄣州並不在巡視範圍,也沒引起任何人注目的情況下,他為什麼要去信陳炎?
為了囑咐當心提防嗎?
那會不會有些多此一舉?弊大於利了?
如果她是朱伯謙,她會這樣做嗎?
裴月明代入了一下。
答案是不會。
倘若她是朱伯謙,哪怕山崩海陷,這關口,她都不會給陳炎去信的。
“蕭遲,我覺得太湊巧了。”
暈黃的燭光下,蕭遲神色也嚴肅起來了,他接過奏表,細細端詳,眉心慢慢蹙起。
裴月明抬眼,盯著微微搖動的燭光,“……總感覺,有人在一步步引我們過去。”
推動他們,去揭開鄣州之事。
推動他們,成功狙擊朱伯謙及梁國公府,重創東宮。
作者有話要說: 中午好呀寶寶們!今天又是肥肥的一章!嘿嘿,我們明天見啦!(▽)
愛你們!!
阿秀吃飯去也~~
還要感謝下麵給文文投雷的寶寶噠,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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