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娃子是乾啥呢,嬸子剛剛是和你開玩笑呢!真是的一句玩笑話都說不得。”
王嬸子見糖果被搶走了,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衝著她招了招手,眼睛死死的盯著艾米手中袋子。
“嬸子,我剛剛也是和您開玩笑呢,其實我們已經拜完年了,要回家了,您也回去吧這大冷天的。”
說完,艾米衝著她擺了擺手,拉著明柯離開了。
走出去老遠,艾米打開袋子從裡邊拿出一顆水果硬糖,剝開外包裝把糖塊放進自己的嘴裡,狠狠的咬碎,然後又從裡麵拿出來一顆塞到明柯的嘴裡,含糊不清的說:
“吃,我們快點吃了它,去去嘴裡的惡心,都是些啥人啊!好心好意給她拜年,連屋子都不讓我們進,一收了東西就像是打發乞丐似的,哼,我才不慣她這臭毛病呢!”
明柯轉過頭看著她的側臉,她把糖塊放到了牙齒的外邊,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小倉鼠似的,特彆的可愛。
他伸出手,讓艾米的臉轉向自己見她緊皺的眉頭,慢慢的附過身子,輕輕的吻了一下。
“你乾嘛呀,小心被人看到。”艾米快速的推開了他,左右看了看,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看你不開心,哄哄你。”
明柯轉過身子,悄悄的牽住了她的手,大步邁向前方。
艾米先是有些驚恐的看著四周,後來又釋然了,自己本來就是明柯的女朋友,牽個手而已,有什麼不可以的。
時間悄悄的來到了正月初三,家離得近的知青都已經趕了回來,有些離的遠的也都在路上。
劉建芳的家離白梨鎮不遠,所以她是第一批回到冒兒村的。
小翠聽到她回來了,不顧爹媽的阻攔來到了知青點,一見到她,就憤恨的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
“你這個壞女人,俺打死你,都是你,把俺害的這麼慘,你倒是啥事也沒有。”
“啊,小翠,有啥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
劉建芳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可是她的力氣又怎麼能和常年做農活的小翠比呢?
她隻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要揪下來了,連聲討饒,但小翠就像是聽不到一樣,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
同屋住著的人都被小翠這一下弄得呆在了那裡,啥反應都沒有。
直到孔小花看見小翠和劉建芳拉扯到爐子旁,馬上就要撞到爐子了才反應過來,一把揪住了小翠把她推向大炕那邊。
“誰,誰推俺!”
小翠放開了劉建芳,但是她的腰撞到了炕沿,疼得臉色都變了,緩過來以後伸出手指著屋子裡的女知青問。
爐子沒有被她們弄倒,孔小花手扶著放洗臉盆的架子,心裡鬆了一口氣,單手叉腰靠在架子旁邊的櫃子上。心說,這小胖丫頭還挺沉,廢了好大力氣才推動。
緩過勁兒了,她看著就像女土匪似的小翠,舉起了手:
“我推的,你這是乾啥呀,有啥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嗎?你剛才差點把我們屋子裡的爐子撞倒。”
“好好說,俺和你們這些人就沒法好好說,要不是劉建芳這個,這個女人,俺咋會認為明柯喜歡俺,俺都被她害死了,還不許俺過來出口氣嗎?”
“有啥事你找她一個人去,過來禍禍我們的爐子算是咋回事?”
孔小花雖然也看不慣劉建芳的做派但是小翠這種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逮著人就打的做法她也不是很讚同。
“算了,俺和你說不通,俺就問你一句話,劉建芳你有啥看俺不順眼的地方,為啥要誤導俺做出那麼多丟人現眼的事情。”
劉建芳坐在炕沿上,眼睛裡閃著淚花,手上拿著的是剛剛被小翠揪下來的頭發。
“誰誤導你了,一開始,我看著明柯還挺喜歡你的,問你,你也說是這個樣子的。怎麼現在又成了我的錯了。我可是除了那句話,再沒有和你說過了。”
她猜想,今天這件事情,可能是艾米把明柯搶走了,小翠生氣了,找不到發泄的地方,才會跑過來找自己的。
如果事情就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次自己又是被艾米連累了。
想到這裡,劉建芳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憤恨,遇到艾米,她這輩子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你還敢說沒有,明柯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俺,你是咋看出來的,莫非他親口和你說了?”
小翠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明柯還有一絲絲的念想,鬼使神差的問。
“他沒給我說,但是他表達的意思就是那樣子的。”
劉建芳委屈巴巴的看著小翠,兩隻手抓著那些揪下來的頭發,不斷的搓著。
小翠看她這樣子,心裡有一絲愧疚劃過,但她很快又緩過來,硬了硬語氣:
“這件事情都怪你,你以後可彆在這樣子說了。”
輕描淡寫的說完這一句話,她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