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溪放下筷子,滿臉的不高興,旁邊的兩個哥哥見她居然和父親叫板,連連在桌子底下衝她豎大拇指。
“為啥?人艾米一年去江城多少遍?那裡的條條框框,能做啥不能做啥人家早就研究好了,人既然說了要把王嬸子帶到城裡那就肯定能帶進去。用咱們在這裡說嗎?話又說回來,軍子救過你哥,那艾米也是一個有良心的,把那祖孫倆交到她手裡也算是對他有了一個交代。反正,俺覺得這事可以,俺舉雙手讚成。”
“可是……”
顏小溪還想再說點啥,村支書就已經用眼睛死死地等瞪著她,嘴唇微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口教訓她。
麵對這種情況,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好乖乖的低下頭吃飯。
第二天一大早,顏母剛把碗筷收拾下去,村支書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過了十分鐘,他才到達目的地——知青點。
剛一進院子,那幾個知青正在吃飯,看到來人特彆熱情的招呼著村支書。
他黑著臉擺了擺手,把坐在凳子上啃粗麵饅頭的劉建芳叫了出去。
劉建芳狐疑的看著村支書離去的背影,跟著村支書來到知青點的屋子後麵。
此時,人們大多吃完了晚飯,有幾個村民到周圍查看種下去的莊稼。
“顏叔,你找我有啥事嗎?”
村支書聽著這話,轉過身子,臉上的表情特彆的難看:
“俺問你,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你鼓動的?”
“啥事啊?我昨天一下午沒出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村子裡出了大事嗎?”
聽著村支書的問話,劉建芳心虛的兩隻手攪在一起,低著頭不敢看村支書的眼睛。
“你真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情?”
村支書不相信她說的話,眼睛直直的盯著她,過了一會兒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動了動肩膀,把披在身上的衣服往上提了一下:
“這次,俺就當你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俺要和你說的是,無論王嬸子進不進城都和你沒關係,你隻需要在村子裡安安分分的待著,彆再給俺想啥壞招兒,要是讓俺知道你又做了啥不該做的事情,彆怪俺不給你留情麵把你趕出村子。”
“是,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安分守己的在村子裡待著,絕對不給顏叔惹麻煩。”
劉建芳點點頭,每說一個字,臉上的痛苦就加重一分,看那樣子好像是有人用刀子逼著她。
不過,也差不多了,劉建芳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顏小溪那個鄉巴佬擋槍使了,明明是她想要攛掇村裡人逼那祖孫倆就在冒兒村的,可是事情發生以後。她反而一點事情都沒有,自己卻被她爹訓了一頓。
尤其是聽到站在院門口偷笑的那三個男生的對話她更是覺得羞恥到了極點。
村支書見她態度還算誠懇,就又說了她幾句讓她離開了。
這一天過後,村民們逼迫王奶奶、的事情好像成了一個夢,就算她老人家出門也沒有人再提起過這件事情,婦人們見了她還是王嬸子王嬸子的叫著,好像那天去家裡的不是她們一樣。
隻不過,哪些人醜惡的嘴臉留在了王奶奶和艾米的心裡,顏小溪和劉建芳也因為這件事情鬨掰了,兩個人甚至斷絕了來往。
這天,艾米在收拾院子,郵遞員騎著自行車來到她家門前,敲了敲門。
原來是她給顧阿姨寫的信有了回應,從江城回來的時候,她雖然知道王奶奶能進城,可是有些東西還是不太清楚,於是,給顧阿姨去了一封信,原本也隻是想著碰碰運氣,沒想到人家還真的回信了。
艾米和郵遞員道了謝,關上院門拆開信封。
顧阿姨在信上說,最近城裡的政策特彆寬鬆,隻要在村子裡開一個身份證明,辦一個暫住證,等到相關人員查的時候,交給他們證明這個人不是黑戶就可以了。
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這麼簡單,艾米一掃前幾天的陰霾,像一個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去了王奶奶、的屋子裡迫不及待和她分享這個事情。
王奶奶聽了她說的話,也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