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廷之最後不舍地看了一眼給自己帶來了歡樂的蛐蛐,便跟著秦愫一起回劍門了。
秦愫可謂是歸心似箭,一路上牟足了勁飛,仿佛屁股後麵有什麼怪物在追她,硬是比來時少花了一半的時間。
陳廷之看她這樣子,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從起飛開始就一臉冷漠,什麼話也不說,一股勁兒拚命往前飛。
他想問兩句,又覺得他們的關係還沒好到那個地步,隻能閉上嘴,跟著一起全力往回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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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國境內,還是那個酒樓,那群人還在,先前得了命令去查秦愫消息的中年男人陳二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附在雲景表哥榮大少耳邊說了幾句話。
“你說人不見了?”榮大少臉色一變,手中的茶杯狠狠一摔,把陳二嚇得一個哆嗦。
雲景見他這模樣,心中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忍不住聞道:“怎麼回事?”
“你說,把過程都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人到底是怎麼不見的?”
門外很快有人進來把打碎的茶盞給清理乾淨。
陳二看著這兩位主子爺,額頭全是冷汗,卻不敢擦,小心翼翼道:“我們的人一直在暗中盯著那女子,親眼看見她走進了朝陽大街,我派了好幾個人在她身後悄悄跟著,也在街道兩路口都派人堵著,沒有人看見她出來,可她就是不見了。”
“放屁!大白天人會憑空消失?我看你們就是辦事不力!”榮大少聽著這有推卸之嫌的說辭,忍不住罵道。
瞬間陳二身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了,有汗水順著他黝黑的麵容流下,啪嗒一聲落在地板上,他的腰也彎地更深。
可笑他之前還同情那女子,現在人家沒一點事,他卻要來承受主子和二皇子的怒火。
陳二已經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
雲景聽到他的說辭,輕輕轉頭,看向窗外那顆大樹,就在之前那個人還在那裡,現在卻是找不到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看著眼前汗如雨下的男人,揮手讓他離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竟然不懲罰他辦事不力?
陳二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雲景,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前者微微皺眉一臉深思,後者也滿臉疑惑,不知再想著些什麼。沒一個人注意到他。
他頓時如蒙大赦,說了一句小人告退就趕忙跑了出去。等他徹底走出那間屋子,才抬手擦了擦頭臉上的汗水,覺得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為這些貴族子弟辦事,相當於時刻把頭拴在褲腰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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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走後,房間裡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雲景不說話,他表哥也不說話,剩下的少年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一臉莫名其妙。
最後還是榮大少先反應過來,問雲景:“表弟,你準備怎麼辦?要不要追加人手?這人現在想必還在京城裡。”
雲景搖了搖頭,淡淡道:“不用了,八成是找不到的。”
有些人,沒有緣分,注定強求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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