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年，再次見到付臨淵，秦悅很難說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但是有一點她能清晰的確認，他們兩人之間已經有了很大的鴻溝。
他們是失散多年的戀人，時隔多年再次相見，沒有開心，沒有喜悅，有的隻是陌生。
付臨淵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絲毫不意外，也不震驚，而是很平淡對她點了點頭，打招呼，“好久不見，秦悅。”
秦悅回他：“好久不見。”
這對昔日的戀人，甘願為對方付出彼此付出生命的戀人，在分彆數年後的第一次相見是如此的平靜。
互相問好後付臨淵繼續開始澆水，他彎著身，臉上的神情是那麼認真，仿佛麵對的是什麼天地至寶，而非一片二三階低級靈植。
可能是兩人實在分彆太久了，早已沒了當初的默契，秦悅覺得他們這樣都沉默著充滿了尷尬，於是率先打破沉默。她問：“你怎麼在這裡？”
付臨淵聽到她的問題頭也不抬，仍專注給秦愫的藥材地澆水，不過也回答了她的問題，他說：“淨月宗發現了一條靈脈，但是埋藏至深，單靠我們自己無法將其徹底利用，所以我過來問問劍門對此有沒有興趣，若是感興趣我們可以合作。”
秦悅聞言抿了抿唇，靈脈埋藏地底，凡有靈脈者必伴隨大型靈石礦，劍門必然會感興趣。
可她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愫愫的住處，甚至還像個主人一般。
秦悅想起秦愫曾跟他說過付臨淵糾纏他的事，當時她對付臨淵的態度可謂是深惡痛絕，絕非假裝之像。
“你是來找愫愫的？”秦悅道。
付臨淵手下動作一頓，秦悅察覺到他的僵硬，對答案了然於心。
“但是愫愫並不喜歡你。”身子往門框上一靠，秦悅雙手抱胸，看著付臨淵露出的側臉，明明與以前彆無二致，甚至因為年齡的增加更多了閱曆和韻味，可她對他再沒有從前那種感覺。
甚至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討厭，十分不想看到這個人。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秦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把那股奇怪的異樣壓下去，繼續道：“付臨淵，你知道嗎？我妹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目的不純的人。”
一句話，把他過往所有的不堪全部揭開，撕裂他的傷口，流出紅色的鮮血，卻洗不乾淨他的汙濁。
他們的愛情始於他不純的動機，過程更是那樣不堪，所以會有如此下場乃是必然。
隻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再來一次他依然無法將她擁入懷。
“可是我很愛她。”許久之後，秦悅聽到付臨淵的聲音。
初秋的陽光還很燦爛，落在付臨淵臉上打出一片陰影，秦悅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可愛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當年的他們難道沒有愛嗎？她愛付臨淵愛到願意為他去死，而付臨淵——
他卻想對她的妹妹下手。
秦悅發出一聲嗤笑，低低的，帶著嘲諷，他的愛不值一文。
“你走吧，不要再出現這裡了，現在無論是我還是愫愫都不歡迎你來。”
下了逐客令，秦悅就回屋了，接下來兩天都在屋內打坐修行，沒有再邁出門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