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秦愫神情微變，陳廷之閉了閉眼，說出自己的懷疑，“昨日我與平深坐在茶樓的二樓，看到樓下有一家衣裳鋪子，裡麵的老板娘原本趴在櫃台數靈石，這時有兩位女修結伴而來，她們在裡麵待了有半個時辰才出來。”
“那……老板娘有問題？”提及衣裳鋪子，秦愫呼吸微屏，卻聽陳廷之繼續說道：“等那兩位女修走後，不過半個時辰，她們又回來了。”
陳廷之看著秦愫，“如此周而複始了三四次，我與平深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第一次是來買衣服，第二次可能是覺得衣服不符合心裡預期想退換或是修改，都在情理之中，可若是第三次第四次乃至五六七八次呢？
而且她們每次都是時隔半個時辰，再鋪子裡麵待的時間也都是半個時辰，這未免太過巧合。
陳廷之繼續道：“這時我們倆突然發現，我與平深已經在茶樓座了許久，可是始終沒有人給我們上茶，茶樓裡的店小二一直在門口迎人，可是屋內的人數卻從來沒有增加，才發現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迎進來同一個人。”
秦愫已經被驚訝的無以複加，完全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
虧她在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去鎮上看了一圈，竟絲毫沒發現這種怪象。
“你們查到是何種緣由了嗎？”
陳廷之搖頭，“沒有，因為根本無處下手。”
以他和許平深的實力，根本看不出來症結所在，他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中毒還是說眼前這一切全都是幻想。
他們試探找了幾個人問路，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理他們，仿佛看不到他們，隻一心周而複始做自己的事。
“那些人，有呼吸嗎？”秦愫問。
陳廷之：“有，也有影子。”
但是這能證明什麼？目前他們根本無法分清楚這些人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幻境。
秦愫皺起眉，同樣覺得棘手。
半晌後看著陳廷之凝重神色，思索半晌，決定把自己曾在那家衣裳鋪子遇到的怪物說出來。
陳廷之聽到半妖半魔四個字，臉當即就綠了，秦愫看他表情不對，一顆心立馬提起，“怎麼了？那半妖半魔難道與四師兄有關？”
陳廷之盯著秦愫看了半晌，仿佛突然被抽了全身的力氣，渾身乏力，隻用手拄著桌子，麵色慘白。
他跟秦愫說：“小師妹，你知道——”
秦愫：“？知道什麼？”
“四師兄他……他身上有一半妖族血脈……”
一句話說完，陳廷之連撐桌子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趴在石桌上，整張臉都埋進雙臂當中。
聽到四師兄有一半妖族血脈，秦愫說不吃驚是假的，但是遠沒有陳廷之預料之內來的震驚。
想起當日那個縮在黑暗角落之中，伺機窺伺周圍的怪物，秦愫內心感情十分複雜，實在難以將它與那個溫柔和煦的四師兄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