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看向老者，老者也看向她，四目對視下秦愫率先敗下陣來，道：“家師與前輩可是舊相識？”
見她終於承認歸夷真人是她師傅，老板臉色終於好了些，看向木偶人的神情中帶了一絲懷念，“老夫與歸夷不知不覺也相識三百載了。”
三百年，好家夥，不愧是修真界，記時單位都是用百年，想到自己以後也會跟人說幾百幾百年，秦愫表麵不顯，心裡卻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你也是歸夷的弟子吧？”老板在心裡緬懷了一下昔日，目光落在落後一步的陳廷之上。陳廷之立馬往前走了一步，再次行禮，“晚輩六弟子陳廷之拜見前輩。”
“六弟子？”老板聽到陳廷之的自稱，目光又劃過秦愫，暗暗點頭，“歸夷命中是有六個弟子。”
這——秦愫和陳廷之對視一眼，臉上一同閃過尷尬之色，老板看他們這幅樣子，頓時氣呼呼的，粗聲道：“難道不是六個？”
當初那誰給他們占卜，說歸夷命中明明就是六個弟子，而且這男娃都自稱六弟子了，他被築基修為，總不至於歸夷還有比他修為還要低的弟子吧？
秦愫臉上儘是尷尬，躬身抱拳，“晚輩歸夷真人七弟子秦愫拜見前輩。”
“七弟子？”一瞬間店鋪老板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神不斷在秦愫和陳廷之之間遊轉。
歸夷怎麼回事？怎麼修為高的還是小的？而且她命中明明隻有六個弟子，怎麼又變成七個了？
老板看向秦愫，眼中是深深不解，而在一旁站著的陳廷之就算不說話也能猜出來他在疑惑什麼，在心裡苦笑一聲，解釋道：“回前輩，是這樣的，我們的三師兄曾於數年前病逝，至於晚輩——”陳廷之看了一眼秦愫，苦笑道：“是晚輩天資不夠，惰於修煉，以至於在眾位同門中墊底……”
“原來是這樣。”
歸夷竟然死了一個弟子，不過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她的弟子，也是排序的，除非她把那弟子逐出師門……對了，這男娃說的是病逝，修士怎麼鮮少會輕易生病，何況是病逝，大多都死在雷劫和妖獸魔修當中了，老板看向陳廷之，又看向秦愫，前者表情中有難過，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後者則是一臉風輕雲淡，仿佛事不關己，哪怕死的是她的師兄。
看來歸夷這個三弟子死的蹊蹺啊，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事才讓他的師弟妹們是這個反應。
老板還在想些有的沒的，秦愫卻是懶得再等，又把自己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思緒驟然被打斷，老板瞟了一眼那木偶，道：“因為她現在在魔界，所以周身才會有黑氣環繞，你們難道不知道？”那黑氣就是魔氣。
秦愫：“知道……”
他們知道是知道，但是鬼知道你這木偶竟然還能反應真人的情況，秦愫深吸一口氣，又問道：“那前輩可知外麵為什麼會是此等現象？”
店鋪老板看著她，“這你們不也知道嗎？”
秦愫：“……”
可能是秦愫表情實在太過滑稽無語，店鋪老板看到後一下子笑出聲來，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胡子，道：“你這女娃，跑到老夫跟前就不能問些有用的消息？竟問這些有的沒的，浪費的可是自己的時間。”
秦愫：“……”
這不是還不確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