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作出了那麼帥炸天際的發言,巧妙設下了能夠解謎(?)的約定,但是手塚國光也並非是柳泉必須去解決的唯一一條劇情線。
所以她還不得不調整自己的計劃,在繁忙的日程中騰出一個周末來,奔赴那間給真·信雅妹子帶來糟糕回憶和糟糕經曆的“和尚學校”,大阪的四天寶寺。
有忍足侑士作為中間人,見到那個當初一腔熱血地把真·信雅妹子叫去那間和尚學校的熊孩子忍足謙也的時候,柳泉並不覺得多麼緊張,更沒有作為一個頂包者看到原主的正牌青梅竹馬小兄弟時需要格外謹慎、提防穿幫的緊迫感。
“啊……那個、信雅醬……不不不,柳泉君,你、你好。”
柳泉默默把握了一下信雅妹子現在女神(經病)的畫風,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問道:“你叫我什麼?”
忍足謙也一瞬間就被這個簡單的問句消了音。他求救般地瞥了一眼他的堂兄。
忍足侑士在一旁攤開手苦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這是你自己的麵試題,你自己來。】他的肢體語言裡表達得很清楚。
……其實柳泉覺得他的肢體語言不如解讀成【死道友不死貧道】還更合適一點。
但是和堂兄的畫風不同,忍足謙也是個坦率的好孩子。所以對於這種微妙的情境,他直接就幾乎要抓掉了頭頂的頭發,也沒想出更好的答案。
“啊啊啊……不能像以前一樣叫你‘信雅醬’,可是叫你‘柳泉君’好像也沒有得到你的認可……這到底應該怎麼辦!”他嘟嘟囔囔地說著,一臉窘迫地搔著發頂。
柳泉哼哼笑。
“怎麼辦?”她將尾音略略挑起,用一種挑釁似的病嬌語氣說道,“當初熱情地把我叫來大阪這鬼地方的時候,沒有想過萬一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情,應該怎麼辦嗎?”
一槍正中謙也的膝蓋。
忍足侑士雙手環在胸前,有點不忍地看著堂弟的臉上五官抽搐,一臉“啊啊我的膝蓋中箭被射成篩子了”的淒慘神情,苦笑著投向柳泉一眼,終於還是出聲調解道:“那個……我說,信雅君,你想揍這家夥就直接動手,不過讓他聽懂你說話背後的意思就……有點難啊……”
柳泉一挑眉,還沒有說什麼,謙也就跳了起來。
“喂,侑士,你在說什麼——?!”他逞強似的瞪大眼睛,“不管懂還是不懂,作為有擔當的關西男兒,不快點道歉的話是不行的啊!NOSPEED,NOLIFE啊!!”
……啊咧?這裡也有名言出現嗎?!
柳泉心裡簡直囧死了。
眼睜睜看著忍足謙也當街就直接噗通一聲五體投地的土下座誠心誠意道歉,柳泉真心覺得不知道是露出一張囧臉的好,還是額頭上爆出個十字形青筋的好。
……騷年你這樣我很為難啊!假如你堂兄不在現場的話你這樣就很像是我這壞心瑪麗蘇擔當惡役逼迫陽光少年做這樣那樣的事啊!而且即使你堂兄在場,不知情的圍觀路人也很有幾個流露出了那種類似的異樣眼神啊!!
現在劇情要怎麼演下去?
柳泉望了一眼忍足侑士,發覺對方以一種“這完全是你自己應該決定的事情所以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見什麼都不會說的”的眼神回視著自己。注意到她異樣的眼神,他甚至還輕輕聳了聳肩,目光轉向認真土下座的堂弟身上,然後向著柳泉微微點了點頭。
……喂喂那邊那位腹黑的侑士君!你真的不是因為想假裝成路人好避免介入這種尷尬的情景,才做出一副通情達理的神情,把你這單細胞的堂弟留給我一個人來對付的嗎。
柳泉微微歎了一口氣。
然後她幾步走到忍足謙也麵前,蹲下身去,聲音清冽、帶著一絲清晰可覺的冷淡。
“請抬起頭來。”
好少年謙也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聽到她的話的下一秒就立即閃電般嗖地一下抬起頭來,幾乎嚇了她一跳。
這種反應速度……該說果然不愧是大阪的浪速之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