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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被虐成狗也不是什麼重點。反正她以前在體育課上和被迫參加的運動會上不知道多少次已被虐成狗了好嗎心理上已經完全無負擔了啊——重點是,萬一真的被虐成狗的話那些網球騷年的好感度應該真的都會被瞬間清零的啊啊啊啊!!有哪篇瑪麗蘇同人……不,哪篇正常的同人裡,女主角被各種痛宰、虐殺、狠削之後,【有可能被發展成後宮的男主角們】還有可能被她的閃亮蘇爽光環籠罩、維係好感度居高不墜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此刻立場調換過來,假如讓她眼睜睜看著王霸之氣全開的跡部大爺(咦?為什麼是跡部大爺?!)被一個麵目模糊的NPC以6-0什麼的大比分暴揍、而且在比賽中各種動作變形技巧生鏽腳步遲滯,輸得又淒慘又難看的話,也不太可能再對他產生出什麼變態的憐愛之情進而好感度上升啊!普通人不都應該是崇拜英雄的重新崛起而不可能會崇拜英雄的再度墜落吧……

因為想到了很有可能的淒慘前景,柳泉臉上連那種【攻略手塚國光之友情ENDING時必備的陽光健氣表情包】都幾乎要掛不住了。

“為、為什麼……”她慌忙改而露出一副驚異的神情來,一瞬間就十分自然地把自己剛才表情包的崩潰歸結為“因為太過驚異所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呢”。

“那個、手塚君要推薦我……?這是……真的嗎?!”

還好她變臉得快,手塚並未對她一臉的震愕之色產生過多的狐疑。

“啊。”他簡單地答道,“而且,教練組也已經同意了。”

柳泉覺得這整件事都簡直匪夷所思。

很好,現在,繼跡部大爺之後,第二位【乳齒自然地產生了進化、繼而推翻玩家編寫的腳本自行發展故事情節的NPC】也產生了。該說他們兩人果真不愧是永恒的官方CP(大霧!)所以步調總是乳齒一致嗎?!

柳泉知道在這種時候,走溫順乖巧風的女主角可以再多問一句“可是我真的可以嗎?”,然後毫不意外可以從手塚那裡得到肯定的答複,順便以小白花之姿求一求順毛,以便再用【肢體間接接觸】這種曖昧**多刷幾點好感度什麼的;但是對於走【從黑暗的深淵中再度勇敢爬起、永遠向著陽光的方向艱難行進】這種畫風的自己來說,多問這一句就會崩了人設。

所以柳泉隻能萬分憋屈(?)地回答道:“手塚君……非常感謝。”

那句感謝之詞簡直是從咽喉深處擠出來的,手塚因而向她投來疑問的一眼。

柳泉覺得自己的嗓子裡像是梗著個硬塊一樣,滿嘴苦澀的味道,聲音都因而沙啞了一點點。

“是手塚君……最後替我實現了我的野望啊。”她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把劇情扳回“因為突然降臨的幸福所以太過震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的畫風上來。

在手塚看來,自從在這座網球場重新相逢以來,表現得一直十分陽光努力、健康向上,仿佛總是在嘗試擺脫著過去的陰影的少女,垂下了長睫,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好像是馬上要哭出來似的糟糕笑容。

“這麼好的事情……還真的可以發生在我的身上嗎?”

“我還可以……擁有這樣的機會嗎?”

“我將要麵對的……是怎樣的對手?”

“我還可以……踏上球場,去獲得勝利嗎?”

“即使是拖著這樣一具破敗的軀殼,我也不想失敗啊……”

她垂下了視線望著網球場的地麵,仿佛一時間不敢置信似的,像是著了魔一般,一字一句地喃喃說著。

而她似乎也並不需要他的答案或者寬解,而僅僅隻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嶄新機遇降臨在自己麵前、所以心頭湧滿了類似的問題,必須一個個問題全部說出來,借此整理思緒、慢慢厘清,才能夠一點一滴重建自己那些已經崩潰許久的自信,解開自己胸口的隱痛與隨之而來的、不切實際的期待一樣。

手塚就這樣沉默地站在她的麵前,滿麵肅然,靜等著她正式說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來決定要不要接受他的善意。

但是下一刻他就聽到自己不得不回答的問題。

“手塚君,曾經和跡部君在關東大賽中對陣吧。”

手塚一瞬間就想起了那場令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的決戰。他當然知道當時身為冰帝女網部部長的她,一定也在現場觀戰;不過他也並不能猜到她此刻提起那場比賽有什麼用意,因此他保持了沉默,隻是點了點頭。

“……手塚君,那個時候是怎麼想的呢?”

聽到這樣的問題,手塚一瞬間好像有點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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