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柳泉君對自己的網球實力很有自信嗎?”
柳泉毫不害臊地點點頭。
開玩笑,上一個世界學來的技能,那可是堪稱開了外掛的網球啊?正常人應該都不可能親眼見過那麼眼花繚亂的大招吧?!
“是的。”她回答道,“已經苦練了很多年,稍微……也有一些心得呢。”
宗像禮司勾起唇角,又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細框眼鏡。
“那麼,網球部一定會感到很遺憾——錯過了像柳泉君這麼出色的人才。”他再度毫無預兆地拋出石破天驚的對白。
柳泉一瞬間簡直被他丟下的這個雷給劈焦了。
“……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參加網球部?!”
宗像禮司好整以暇地微微一笑,語氣還是那麼一本正經的溫文。
“因為,柳泉君必須加入特殊社團。在我看來,最好是青部。”
說到這個份上,饒是柳泉再好脾氣也不由得有點惱了。
“我隻是個凡人,特殊社團什麼的太高大上了恐怕不適合我的畫風呢。”她平靜地答道。
出乎意料地,被這樣生硬地當麵拒絕了,青部的部長兼生徒會室室長也沒有絲毫氣惱的樣子,僅僅隻是藏在那副細框眼鏡後的狹長雙目微微睜大了一點,須臾間又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哦~是這樣嗎。”他拖長了一點聲音,微笑著說道。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不過我相信柳泉君會最終改變主意的。”
他微微向她點了點頭。
“那麼,下次再見。”
柳泉覺得有一點氣悶。
她現在可以斷定這種人完全不是自己擅長應付的類型,笑容滿麵卻散發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場,叛逆風也好、中二風也好、甚至是蛇精病風也好,大概都無法動搖得了這個人已經決定了的事情。這種自主意識已經強大到了極限的人是可怕的,柳泉決定立刻撤退。
不過在她經過宗像禮司身邊的時候,高大的男人又恰到好處地轉過身來,剛巧趕上他們兩人擦肩的一霎那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
“柳泉君,儀容不整,請整理好,否則就不得不扣去風紀分了啊。”
柳泉一口氣梗在喉嚨裡險些沒上來。
“請、請問宗像前輩,我哪裡儀容不整啊?!”
敢不敢更有魄力一點直接說個莫須有啊?!她明明是把自己打理清爽了才出的門好嗎?現代女性生存的真諦之一就是明明房間亂成狗,出門整潔小清新啊!
宗像禮司微妙地笑了一下。
“頭發。”
柳泉伸手一摸,發覺剛剛跨出樓門的時候剛巧來了一陣風,把她的頭發稍微吹亂了一點。可是就這種小事也不至於上升到儀容不整的層次上啊?先森你打算給我一點colourlooklook也應該找個更好的理由先啊?
柳泉隻好伸手把自己前額被風吹亂的碎發撥弄了一下,將之全部撫平。在這個過程中,她實在氣悶無比,忍不住嘟嘟噥噥地小聲自言自語:“……明明伏見君才是管風紀的不是嗎……”
宗像禮司大概是和常人不同,五感都放大到了極限,居然聽見了柳泉這句用氣音輕似無聲說出來的吐槽,雙眼瞬間就笑眯了起來。
“作為生徒會室室長,伏見君同樣在我領導之下,所以他錯過的職責範圍,身為室長也不可能裝作沒看到而不幫一幫忙呢。”
……說得好像她並不是劉海被吹亂,而是乾脆打扮成不良來上學或者在校期間鬥毆,嚴重觸犯了本校風紀條例一樣!
柳泉覺得雖然早上的空氣十分清新,但經過這一輪憋氣之後,差不多全部進入她肺泡裡的都已經變成了烏煙瘴氣。
可是經過新手村的一輪錘煉,危機麵前立仆(?)已經不是她的畫風;柳泉決定稍微迎難而上一下。
“是的室長!那麼請問我現在合格了嗎?”她唰地一個立正,站姿無比標準。
宗像禮司似乎沒預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雙眼感到有趣似的眯起了,右手托著下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不合格啊。”他一本正經、義正詞嚴地回複道。
柳泉險些沒立刻爆炸!
然而宗像禮司的下一句話又讓她拾回了一些理智。
“……在你同意加入青部之前,都不可能算是合格的啊。”
他發出一聲輕笑,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轉身走開了,臨去之前還丟下一句不知是威脅、還是勸誡一般的話。
“做好覺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