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不是吐槽這個喜好“無為之治”的係統菌的好時候。
柳泉左右為難了一下,決定還是先解決赤部這邊的問題。她衝著周防尊擠出一絲有點不知所措的笑意,人設不由自主地瞬間從【麵對十束多多良時的氣場滿滿】萎縮到了【麵對周防尊時的小心翼翼】,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叮囑了周防尊一句。
“周防前輩,那個、我想……短時間內,還是儘量多跟十束前輩呆在一起比較好吧……?”
周防尊默了片刻。
十束多多良也默了片刻。
甚至剛剛把一群青部成員叫到現場來做苦力、準備走過來詳細詢問一下事發經過的宗像禮司,也同樣默了片刻。
柳泉一腦袋【???】的回望著這幾個居然聽過她的忠告之後沒有吱一個字的人。
最後,還是十束撲哧一聲失笑出來,打破了這種令人迷惑而尷尬(?)的沉默。
“啊啦,放心吧。這隻是偶發事件……是個巧合啊。”他居然抬起手來,像是摩挲一隻貓似的隨意揉了揉柳泉的頭發——雖然礙於身高差不甚理想,他揉亂的是柳泉後腦的頭發,這個舉動仍然瞬間讓柳泉僵掉了——“所以,不用這麼鄭重其事地囑咐KING跟著我啊。在KING睡覺的時候,難道我也得一直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嗎。”
他居然還有閒心開了個玩笑。“但是,我覺得……男人的睡顏可並不可愛啊?”
周防尊臉上一瞬間就木了下來,似乎對十束的玩笑完全無語似的。
宗像禮司咳嗽了一聲,似乎對這種短暫的、青部部員弱氣於赤部部員的事實感到有點不滿似的。
“好了。下麵我要詢問一下事發時的詳細狀況。針對赤部今天部活時間因為太過喧鬨而觸犯風紀條例的處罰,暫時押後。”他嚴肅地宣布道。
看了一眼十束多多良,他好像作出了選擇。
“柳泉君,請你跟我到這邊來。”
他居然這麼抬抬手,輕輕鬆鬆就暫時放過了赤部,柳泉感到十分意外,“誒?!”了一聲。
宗像禮司站在原地,身姿凜冽挺拔,左手按在腰間佩劍的劍柄上,似乎在等著她邁開腳步跟上自己。
柳泉一瞬間就作出了決定:不管是不是有肉吃,都要跟著部長走。
於是她向著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點了點頭,就跟在了宗像禮司身後,頗有一點垂頭喪氣、貓耳都向下耷拉著塌在頭上的既視感,惹得站在她身後目送她離去的十束不由得微微一笑。
當然十束的這個笑容,柳泉並沒有看見。
她跟著宗像禮司來到那輛已經有一半被燎黑的汽車旁邊,剛巧伏見猿比古正在那裡監督著校醫和助手率領著其他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把那位從汽車撞上大樹之後就一直臉朝下伏倒在方向盤上的駕車人,從已經略微變形了的車裡抬出來。
校醫蹲下身去檢查了一陣,抬起頭來衝著宗像禮司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死亡了。”
柳泉跟在宗像禮司身旁,這個時候才第一次看清了那個駕車人的臉。
是一張意外年輕的、少年的臉龐。看上去和這間學校裡的學生處於同一年齡段,也難怪他混入超葦中學園,卻並沒有受到任何特殊的注意。
宗像禮司短暫沉吟了一霎,然後轉過頭來直視著柳泉。
“對這件事,你怎麼看,柳泉君?”
……我、我不是元芳啊尊敬的部長大人……!柳泉一瞬間下意識地就想這麼說。
不過她及時忍回了那種不合時宜的吐槽衝動,低頭思索了一下稍微整理了自己的想法,才慢慢答道:“我認為……這件事有點可疑,不太像是單純的意外……”
“哦~?!”宗像禮司又用那種一詠三歎的語氣,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個語氣助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