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柳泉坐在生徒會室一角,麵前的桌上攤著至少十幾份各種待處理文件,桌子的一角還疊放著大約四五個已經完成、所以整齊地合上擺放好的文件夾。
而這間麵積很大的生徒會室正中擺放的那張頗有點豪華意味的辦公桌後麵,青部部長兼生徒會室室長宗像禮司正端坐在那裡,和柳泉一樣忙於處理文件。
這種沒有正式委任狀就必須免費給人當秘書兼跑腿兼雜役兼打手……並且必須隨傳隨到、隨時麵帶笑容服務周到的生活,真是不能更心塞!
自從那天在一小時之內連續完成了兩個任務【加入青部】和【拯救十束多多良係列之二】以後,柳泉就陷入了這種忙成狗的糟糕生活模式。
……誠然都是當狗,然而她更情願當個單身狗而不是加班狗啊。
而且如果加班還沒有任何錢拿、更要經常頂著領導審視、監視、注視、蔑視(並不)的眼神,接受領導的監督,處理事務的速度稍慢或者執行各種跑腿任務之後回來複命得稍晚,領導就會加以諸如“看起來你不會通過內部調查這一關了呢”或者“是不是應該開始認真考慮一下之後對你應當采取何種處罰措施呢”此類的威脅(?),那麼這種遭遇簡直是慘成落水狗。
現在的柳泉覺得當初的自己真是圖樣圖森破,sometimes拿衣服!!
天哪,她不應該為了那天離開車禍現場、被迫跟著宗像禮司回到生徒會室之後所受到的良好對待而一時心軟的。現在看來,那天的待遇簡直就像是鴨子被褪毛架上烤架之前的最後一頓斷頭飯,即使再美味,也不過是為了之後把她零刀碎剮。
柳泉捏著筆,不著痕跡地停下寫字的那隻右手,活動了一下早已酸痛不堪的手腕和手指,利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前、看似專注於處理各項案頭事務的宗像禮司。
這個人雖然總是擺出一副時而高深莫測、時而平易親切的態度,然而他的內裡早已經黑得出汁,不堪挽救了。她怎麼還會笨到中了他拉攏的小手段!!
那天,在沉默地跟著判了自己死刑之緩期執行(?)的宗像禮司,回到生徒會室之後,柳泉還以為他會對她立即開始一場詳細異常、深入靈魂的拷問,借以從中了解所有事發時的細節,以及她這個人是否有任何可疑之處。
不過宗像禮司隨口吩咐她關上門之後,他自己卻彎下腰去在某個櫃子裡翻了一陣,拿出一個——急救箱!
柳泉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打開那個居然分了兩三層之多的初回特典豪華版急救箱,第一個湧入腦海的念頭居然是“這個人不會選在這種地方殺人分屍吧”。
下一秒鐘她就看到宗像禮司拿出了剪刀。
她還沒來得及出透一身冷汗,就看到他又從急救箱中拿出了藥水、繃帶、棉簽、消毒噴霧等等一係列用以處理外傷的物品,然後直起身來,掃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用一根修長的手指篤篤地敲了敲乾淨整潔的辦公桌麵。
“到這邊來。”他隨口吩咐她。
柳泉遲疑了一霎。
這種場麵很明顯,要是放在乙女遊戲裡必定是足以回收一枚CG或回想的【上藥事件】——然而發生在宗像禮司身上,給人的感覺就不是乙女心dokidoki而是詭異感爆棚。
柳泉雖然知道這麼想很荒誕,然而就是忍不住要懷疑那個噴霧瓶裡裝著的是硫酸,或者她剛一放下戒心、靠近生徒會室室長,偉大而權威的室長就會直接手起刀落,把那柄閃著金屬冷光的小剪刀直接插/在她手臂上——
正在這時,又一個異變毫無預兆地發生了。
那個永遠都是神出鬼沒、畫風已然馬上要晉級為【鬼畜】級彆的係統菌,再度浮上了水麵。
並且,下達了第四個任務的指令。
【現在發布本世界第四個任務——宗像禮司支線任務之二:絕對服從。請玩家在本世界劇情結束之前,無條件服從劇情人物[宗像禮司]的一切要求並加以執行。】
柳泉噗的一聲,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她嗆得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係統菌才不管她是不是因為接到了難以理解且難以完成的超S難度任務而險些把自己嗆死。安定(?)地發布完第四個任務、完成了階段性使命之後,它又一聲不吭地沉了下去。
……我了個大槽這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眼看玩家沒打算按照係統菌構思好的劇本來貼近青部、緊跟室長,所以打算強行把玩家扳回正道(大霧!)上來嗎?!可是發布這種形如腦殘粉一般的任務到底是什麼節奏?難道宗像禮司就喜歡一切絕對服從他的抖M嗎?!要是他讓玩家殺人放火腫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