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禮司正半蹲在那堆拚圖前,皺著眉頭認真觀察它們,就好像他盯得久一些,那堆純白色的拚圖上就能長出一幅圖案來、進而讓把它們拚起來的工作變得容易一些似的。
聽到了柳泉的問題,他站起身來,繞過那一地的拚圖,走到辦公桌前。
“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呢。隻是有人送了我一件禮物,就是它。”他示意柳泉也過去看看。
柳泉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一地亂七八糟的拚圖,走到桌前,拿起那個巨大的紙盒一看,頓時就風中淩亂了。
盒子封麵上寫著【意誌與決心的大挑戰!~隻有信念最堅決的勇者能夠到達勝利的彼岸】。
“這、這是什麼見鬼的廣告詞啊……”柳泉驚了,再往下看,更是雷得一臉血。
封麵上還寫著【兩千片純白色拚圖,意誌力的大考驗!】。
“室長,送這個給你的人是誰啊?”柳泉忍不住問道,順口吐槽了一句,“一定是跟你有仇吧……”
宗像禮司肯定聽見了她後麵那句吐槽,不過他還是一臉鎮定地回答道:“還記得上次在冰川組那裡發生的事情吧?實際上那一陣子,周防的能力並不是太穩定,處於暴動期,並不適合大肆動用。”
柳泉啊了一聲,記起了當時他們站在那棟廢棄大樓門外,突然感覺到的那一陣能力波動巨大的爆炸。
“所以室長當時要及時衝進去?”她好像接近了什麼了不得的真相啊?
宗像禮司瞥了她一眼,淡淡地答道:“總之,作為赤部的部長,被青部照顧了,所以赤部的十束今天送來了這件禮物作為答謝呢。”
十束多多良送來的禮物?!
柳泉驚奇地看了看那個盒子,又看了看滿地純白色、簡直無從下手的拚圖,一時間覺得心好累。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要送這個作為謝禮……這真的是要感謝彆人的做法嗎……”
宗像禮司平靜地說道:“對方特意說明,是因為聽說了我喜歡拚圖,所以專門選擇了這個呢。”
“誰會喜歡白色的拚圖啊!?”柳泉簡直要崩潰了,因為她有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分鐘青部的部長就笑了一笑。她感覺那個笑容裡居然有某種鬼畜的意味。
“嘛,既然當初是我和你兩個人衝進去的,所以是否可以認為這份禮物是送給我們兩人的呢?……這樣的話,我們也有責任把它拚好呢。並且膽敢選擇這種圖案,想必赤部也是作為一種挑戰來提出的吧。怎麼樣,柳泉信雅君,敢不敢應戰呢?”
宗像禮司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篇冠冕堂皇的話,語調鏗鏘有力、令人信服,簡直像是在作戰前總動員。
柳泉手裡拎著的便當盒咣當一聲,落在辦公桌的桌麵上。
宗像禮司居然還沒有忘記自己叫她帶著便當盒來這裡的本意。他微妙地瞥了一眼那個繪著古典花紋的便當盒。
“對了,你可以吃完午飯以後再開始。”
柳泉一瞬間簡直想暴起掀桌。
開、開什麼玩笑啊!!麵對著這一地專為為難他人而特製的純白色拚圖和眼前這尊也是專為為難他人而存在的、穿著純白色製服的“品行方正大明神”,誰還吃得下去啊!!
宗像禮司和藹地表示:沒關係,中午拚不完的話可以下午部活時間繼續。赤部的挑戰是一定要接下的。作為青部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轉正的候補成員,這點魄力應該還是有的吧?
當下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部活時間開啟的時候,【青部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轉正的候補成員】柳泉頹廢得隻想下巴磕在課桌上一覺睡死過去不管其它。
然而現實是必須要麵對的。她隻好一副電量不足的樣子站起身來,先是慢吞吞地做完了今天的值日,再往生徒會室走去。
半路上遇到了夜刀神狗朗少年。
說起來部活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以她對白銀部——尤其是部長小白君——的了解,夜刀神狗朗這個時候出現在校園裡,八成又是被伊佐那社以各種理由支使著跑腿。
她向夜刀神狗朗打了聲招呼,閒聊了兩句。
夜刀神狗朗果然是出來替“糖分不足”的伊佐那社和貓買果汁和團子的。
柳泉忍不住有感而發:“你太縱容他們了啊小黑君……這樣下去的話他們會一直朝你撒嬌的……”
夜刀神狗朗:“什麼是撒嬌。”
柳泉:“……大概就是一直向你提出各種各樣任性的要求?”
夜刀神狗朗:“在我看來他們兩人的一切要求都很任性。這麼說來,他們一直都是在朝我撒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