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左手按在腰間那柄同樣刻不離身、儼然是自己的真正本體的武/士/刀刀柄上,一臉正氣凜然,就仿佛是正義的化身一樣。
柳泉一瞬間就被這種驟然飆升至成本兩百塊之上的強烈聖光特效給秒殺了。
“哈、啊哈哈哈哈——”她抽了抽嘴角,乾笑了兩聲,慌忙擺了擺手。
“不不不用了小黑君!謝謝你的好意,不、不過我覺得自己還能應付得來!!”她連忙拿出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這、這也太驚悚了吧……夜刀神狗朗和宗像禮司PK,那畫麵簡直太美,想都不敢想啊……而且起因還是她,哦哦哦這爽爆蒼穹的蘇力!係統菌一定會立即出來[嗶——]了她的!
和正義得炸裂蒼穹的小黑君分彆之後,柳泉就直接去了生徒會室。
一進門就看到宗像禮司正在研究那副純白色的兩千片拚圖。
看到她進來,他隻是微微一挑眉,視線略略上飄停在了牆上的掛鐘之上。
“稍微有些晚啊。”他淡淡地說,突然從那座拚圖山裡拿起一片來,跟旁邊已經拚成一小塊的拚圖連接到了一起。
柳泉歎了口氣。
“今天輪到我做值日。我已經給室長你發過mail報告這件事了啊。”她無精打采地說道,走到宗像禮司身旁,盯著那堆潔白的拚圖(?),片刻之後從中揀出幾片來,拚合到一起。
宗像禮司也不再說話。於是一時間生徒會室裡安靜極了,兩個人都埋頭專心於攻克這困難的任務。
不知不覺間,窗外的光線已經變成了黃昏的顏色,再一點一點暗淡下去。
當柳泉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這間生徒會室真是大有玄機。
她是第一次在這裡逗留到這麼晚,所以完全不知道這間生徒會室的燈光設置居然是隨著外麵的天色而自然調節明暗度的。因為始終有明亮的光線照著她的工作(?),而她也格外投入地在拚著圖——不投入也不行啊室長SAMA很明顯是“今天我們不完成這項來自於赤部的挑戰就誰也彆想回家”的節奏!——所以居然沒有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居然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柳泉活動了一下自己酸痛的頸子,忍不住吐槽道:“十束前輩還真是黑心啊……居然送這種讓人困擾的禮物,以前那幾次都白救他了……”
宗像禮司聞言一笑。
“那麼,就等到學園祭之前各社團要申請攤位的時候,再好好為難他們一下吧。”
這麼輕描淡寫地說著黑得出汁的話,室長SAMA又從地上那堆已經縮小了八成左右的拚圖堆裡撈出一片,拚在地上的半成品中間的一個空隙裡。
嚴絲合縫。
……柳泉被這種“天涼了讓赤部破產吧”的霸道總裁既視感蘇了一臉。
說起來同樣是霸道總裁風,宗像禮司和跡部景吾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跡部大爺那種霸道總裁風囂張到了極致,有的時候簡直是那種言行舉止可以把對方強行炮灰的風格,然而由於很快能夠發現他言行裡對其他人的關心,所以並不讓人心生排斥,最多隻是在被無意中炮灰的時候摸一摸鼻子,說一聲“嘛,不過這就是跡部君的風格啊”就可以輕易揭過,下次還是可以和他一起愉快地玩耍(大霧!)。
然而宗像禮司的這種霸道總裁風卻是另一個極端。平時端肅聖潔(?)得如同廟裡的神像一樣,完全不負同學們對他的那個“品行方正大明神”的形容;然而接近他之後才會慢慢體會到他光輝燦爛的外表之下,內裡全是黑泥,每次微笑著說出正義的語言(!)時背後總會附帶一些讓人心裡發毛的特彆含義。
她看到跡部大爺的時候,會覺得【這個人好有趣啊要不要在他麵前來刷一發[真·蛇精病]的風格呢】或者【今天心情有點糟然而看到這個人的話接下來一定會發生什麼蠢事讓自己心情變好的吧】。
然而看到宗像禮司的時候,卻隻會覺得【唉今天玩家的智商又不夠用】或者【糟糕我感覺自己又要上當!】。
難得今天下午他沒使喚她去跑腿或者做更繁重的任務——不,其實仔細想想,拚完兩千片純白色的拚圖這個任務已經很難以置信了——柳泉決定保持自己健康向上的心情,絕對不要因為看到宗像禮司又打算噴誰一臉墨汁而感到唉聲歎氣前途無亮!
她笑了笑,繼續低下頭認真地尋找著正確的拚圖。
窗外的天色漸漸沉澱成了全黑。生徒會室內的燈光柔和而明亮。
柳泉早就因為拚圖的任務太過艱巨又燒腦,而把端莊(?)的儀態拋到了腦後,坐在地上、半欠著身子,左手單手扶在地麵上作為支撐,上半身微微探出去,右手伸長了在那一堆拚圖裡翻找著自己需要的插片。
因為這個動作,她的長發從身後繞過肩膀滑落到身前來,遮擋了她部分視野;於是她微微偏過頭,把身子壓得更低一些。
宗像禮司似乎也在全神貫注地尋找著他所需要的拚圖。他坐在距離柳泉大概有幾步遠的地方,手旁已經逐漸顯出應有形狀的那一大片已經拚好的拚圖,比柳泉手邊的半成品麵積足足大一倍。很顯然即使是純白色的拚圖,他也完全不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