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鬼啊這個世界本來就已經有一大堆不科學的超能力者了現在又來了水怪?!所以說這個世界是徹底變成奇幻風網遊了嗎……?!
宗像禮司已經十分冷靜地把肩上的外套取下、再拿下自己的眼鏡裹在外套裡,一齊往腳邊一丟,然後踢掉了自己腳上的便鞋。
“我下去看看。柳泉君,等一下假如有什麼不對的話,使用你的能力。”
柳泉:“……不,請等等!宗像前輩!!”
宗像禮司已經向著海裡走去,聞言停了下來,回頭望著她。
也許是因為今夜他一開始僅僅隻是打算出來散步的原因,他並沒有帶刀。此刻他站在海邊,海水已經沒過他的腳踝,細小的浪花一**湧上來打濕了他的褲腳。在月光下,隻穿著一件薄襯衫的他,側過身望著她的身影,顯出幾分單薄卻淩厲的身姿線條來。
那並不像是歪果美男一般健美寬闊、肌肉線條賁張的肩背,襯著今夜有點凜冽的白月光,看上去卻有種凜然之感,仿佛蘊藏著永不能更改的決心和自信,令人可以安心信服一樣。
柳泉一時間忽然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能夠說什麼呢?說“這其實是我擅自決定的堅持所以你不用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說“這其實是係統菌給我一個人的任務所以你沒必要去冒險”?
既然他作為那麼聰明敏銳的一個人,卻平靜地接受了她漏洞百出的說辭,還一路跟著她到了這裡,那麼那些話其實就都顯得矯情,她也就沒有必要說了。
不管是出於惡趣味、喜歡了解和控製一切事件或場麵發展的領袖心態,還是出於他堅持的那種奇怪的正義,宗像禮司都不會在此退縮不前。這就是柳泉這一刻所體會到的事情。
“請一切小心。”她最後說道,“我會毫不猶豫地使用能力的。”
宗像禮司默了一下,輕聲笑了。
“還真是可靠啊,柳泉君。”
轉身縱躍入水前的一刻,夜風帶來他輕笑的聲音。
“好孩子。”
宗像禮司入水之後,沒過幾分鐘,海麵上就掀起了一陣小小的浪花。
柳泉雖然不知道宗像禮司所具有的是什麼樣的超能力,然而無疑在水下也能稍微發揮一些——海麵上浪花翻湧得愈來愈盛,片刻之後,他揪著一個人一齊猛然鑽出水麵,絲毫未曾休整、就迅速地往海邊遊過來。
下一瞬間,一幕超自然的詭異情景就在她麵前上演了——
在宗像和十束身後,一條奇怪的、巨大的觸手也蠕動著翻上了水麵!清冷的月光照得那條肥大的觸手慘白慘白,上麵的吸盤清晰可辨——那條粗大的觸手在空中狂亂地揮動著、飛舞著,朝著宗像禮司的方向猛烈地拍打下去!
柳泉大驚失色,一瞬間就飆了臟話。
“我了個大槽——!!”
然後馬上記起自己呆站在這裡原來還有用,立即雙手一翻,心音念動最新的咒文[除了宗像十束和沙耶之外的其它東西全部停下!!]。
下一刻,無論是那條突如其來的詭異肥大觸手、還是被那個長著如此巨大觸手的怪物翻攪起來的漩渦和巨浪,全部陡然定在原處!
宗像禮司趁此機會,扯著那個人一路艱難地遊上了岸。平時優雅腹黑如他,即使在冰川組拔刀打鬥的時候都優雅得像是在跳華爾茲的這個【頭可斷,人可瘋,人設絕對不能崩】的“品行方正大明神”,麵對這種古怪生物的追擊,外表也終於露出了一絲狼狽。
他用力地拖著那個被他救上來的人,遊到岸邊時又費力地架起對方、轉換了運動姿態一步一步走上岸。
眼看他們上了岸,柳泉才放鬆了警惕,收回了自己的超科學技能。
乍然重獲自由,那條觸手在空中虛虛地亂揮了幾下,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又倏然嗖地一下縮了回去,落回了水中,砰然一聲激起很大的浪花。
柳泉一瞬間想要幾步衝上前去看個究竟,腳步剛剛一動,卻被沙耶妹子死死地拉住了手臂。
“彆去,信雅醬!”沙耶妹子的聲音急促而顫抖,帶著一點略微害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