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嚇得立刻大喊:“子彈停下立刻停下!!”
掌心還沒來得及完全抬起就爆發出熾熱的感覺,幾乎灼痛那裡的肌膚。
宗像禮司已經衝到了十束多多良和那個凶犯之間。被柳泉的超能力定在半空的子彈,剛巧停在他身側。他一揚手,那顆在半空中停滯的子彈就被他扇落在地。
柳泉急忙也衝上去,一下拉住十束多多良的手臂往後扯。
“危險!十束前輩!!”
突襲的出手被攪了局,對麵那個凶犯好像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去,發出一陣邪惡的嘿嘿嘿笑聲。
柳泉趁機把十束多多良拖出可能的戰圈,氣急敗壞地喝問道:“大半夜的十束前輩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想找死嗎?!”
也許是因為她平時大多數時間還是以好孩子的麵目現身,因此現在情急之下疾言厲色、露出棘手的一麵,十束多多良愣了一下。
他好像也被剛剛對方一言不發就出槍打人的恐怖行徑嚇到,結巴了一下才答道:“我、我是來這裡拍、拍夜景的啊……”
“拍什麼夜景啊還嫌自己命太長嗎!!有沒有想過自己死了會讓彆人怎麼樣!!”柳泉氣急敗壞之下簡直口不擇言,抓著十束多多良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改揪住他的前襟檢查了一下——沒有血,也沒有槍洞。
十束多多良被她這麼揪著,卻還是那麼溫和。
也不見他生氣或者露出恐懼的神色,他按住柳泉揪著自己衣襟的手背,放下手中的攝影機,語調平靜溫和地說道:“沒事沒事,信雅君。我還好好的在這裡呢。”
他頓了一下,語調更柔和了。
“謝謝你救了我。”
“……”柳泉一瞬間簡直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他們對麵、被宗像禮司有意無意隔開的那個凶手,又發出一陣簡直讓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嘿的笑聲。
“好感人的情誼啊——”那個人拖長了聲音,慢吞吞地抬起頭來。
“無意中等來了一位王權者呢,這件事就更有趣了~”
他的頭緩緩抬起,在昏昧的夜色和街邊有氣無力地發出光芒的路燈照耀下,那張臉一半隱藏在陰影裡、另一半則被路燈的光線照得白慘慘的。
當看清楚那張臉的一瞬間,柳泉震駭了。
“小、小白君……?!”
宗像禮司則比她冷靜得多。麵對同一學校的優等生+特殊社團部長突然變成了殺人犯的現實,他也能鎮定提問:“伊佐那君,在這裡是要做什麼?肆意殺人嗎?”
對麵的伊佐那社發出乖戾的冷笑。
“撒,你說呢~?!”
柳泉皺起了眉。
“小白君!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你是無色之王嗎?!”
“無色之王”這個頭銜一說出來,柳泉身旁的十束多多良先愣了一下。
“無色……之王?!”他喃喃說道,“這、這不可能啊……白銀部的部長,不應該是……白銀之王才對嗎……?!”
沒想到宗像禮司也同樣讚成了他的說法。
“是的。伊佐那君,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站在欄杆旁、仍然舉槍對著他們,但一時間似乎因為忌憚柳泉的能力會破壞他的好事,所以並沒有立刻開槍的伊佐那社,臉上慢慢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撒~白銀之王?!那樣的人……還沒有完全覺醒、隻知道隱藏在小孩子的意識深處長眠而逃避責任的家夥,不配稱王——”
十束看起來非常吃驚。
“你、你說,白銀之王……尚未完全覺醒?!那、那麼,你是怎麼跑到白銀之王體內的?!”
伊佐那社不耐煩似的嘖了一聲。
“差點就變成死人的家夥意外地多話啊。……作為王權者,當然是要占據另一位王的身體,才能更大限度地發揮力量啊~這樣的能力隻有我才具備,怎麼樣?那邊的青之王,有沒有很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