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也一定會拆散你們這對官方CP的。對,我就是這麼醜陋的人哦。
“……不,也許我這麼說是不切實際的奢望吧。”
……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而無視彆人的感情、打算去破壞彆人的理想,我果然是個可怕的女人啊。
“老實說,我一直覺得土方先生是個可怕的人。雖然令人尊敬,不過總是會有點害怕……”
……這樣的我,果然不再值得那些被留在記憶裡的友伴再去寄予美好的期待,也不可能再被他們懷念了吧?
“但、但是,我……現在,有點……”
……也許我離開那些世界,是好事也說不定哦。因為那些記憶中永遠美好的少年,都值得去認識比我更好更真誠的人,來好好地相處呢。
她終於覺得自己再也說不下去。
被這樣地信任、卻必須以欺騙的手段來達成目的,這種深重的自我厭惡一瞬間湧了上來充斥了她的心頭。
然而不等她繼續想下去,就聽見耳畔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
“有點……什麼?”
完全沒有想到土方會出聲,柳泉一瞬間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然後,土方忽然睜開眼睛,把視線移向她這邊。
“真是的,想閉嘴聽你繼續說下去的,結果聽到了你說我可怕啊什麼的……如果想說的話,乾脆麵對麵地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柳泉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更吃驚了,張大了嘴,表情裡滿是驚嚇。
“您、您從哪裡開始聽起的!?”
土方若無其事地答道:“我剛剛才醒的。”
柳泉感覺自己的大腦現在已經打結了,隻能毫無意義地應道:“是、是嗎……?”
……事到如今也隻能相信他的話了。否則仔細思考下去的話,簡直恐怖極了。
……那些她之前所說的話……每一句聽上去都能要人命好嗎!
雖然在那麼說著的時候,也隱約有一點【啊假如副長能聽到的話大概對我的好感度就不會那麼低落了吧】的期待,然而說歸說,真的被對方聽去的話才發現這真是羞恥py,稍微想一下就尷尬得不得了,怎麼辦?
土方坐直身子,袖著雙手,繼續一臉毫無表情地點點頭。
“具體來說的話,就是從你說‘今天真的非常感謝您’這句話開始的吧。”
柳泉感覺自己的大腦轟的一聲,爆炸了。
“那……那個……”
……這也沒什麼好慶幸的吧……!即使他說的是真的,在那之後她不是還是說了一些令人尷尬的話嗎!?
大概是看出她的窘迫,土方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同於平日的、帶著一點促狹的笑意。
“那要不然我再繼續裝睡比較好?”
柳泉覺得自己的頭發都一根根直豎了起來。
“那個……再不回去的話是不是就過了門禁時間啦……!我、我還不想切腹……”
土方噴笑出聲。
“……不會讓你為這種事情切腹的。”他好整以暇地答複她。
柳泉:……所以說將來還是有可能為了彆的事情讓我切腹是嗎!
懷著這樣的念頭,柳泉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不太自然地悄悄捶了幾下自己因為剛才一動也不敢動、所以已經開始發麻的腰腿。
祭典結束前的樂曲混合著溫柔的夜風,一陣陣地吹過來。
土方也緊跟著她站起身來,悠閒地說道:“啊,警戒任務還真是白費了一番力氣啊。山崎那家夥打聽到的是錯誤的情報嗎。”
柳泉:回去之後山崎君會不會挨罵啊……想個辦法稍微救他一救吧?子曰:日行一善,快樂無比——
“……不,感謝山崎君得到的假情報,沒有帶刀的我得救了。”
土方似乎有點吃驚。“……哈?”
柳泉有點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左側腰間——那裡插/著一柄團扇,取代了先前佩劍的位置。
“因為萬一真的又有不逞浪士來襲擊的話,要讓我和白天一樣呆呆地站在一旁、等著副長以一敵多來救我的話,太難過了。我可不是為了每次都等著副長來救我,才加入新選組的啊。”
土方:“……”
他的臉色不自在地稍微動了動,似乎被這種【坦率的語言殺】擊中了。為了掩飾他竟然無言以對的窘況(霧!),他猝然邁開大步,往神社的大門方向走了過去。
“……我也沒把你當成那種人。”他低聲嘟嘟噥噥地說道。
“一會兒沒有看到,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來的家夥,怎麼可能呆呆地站在一旁等著彆人去救,這種事我早就應該知道才對……”他抱怨似的繼續自言自語道。
柳泉:……牙敗,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乾脆就這麼假裝沒有聽見的好吧?!
這樣想著,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女式浴衣下擺的束縛下,小步地疾速跑起來,追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新選組副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