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同的是,那個人用左手緊緊捂著自己的下腹部,指縫間慢慢滲出鮮紅的液體。他因為疼痛而不得不向著左方佝僂了一點身子,站得搖搖晃晃,完全沒有了前幾次見麵時的那種神氣活現、飛揚跳脫的神采。
當的一聲,土方終於鬆開了手指,那柄沾滿血跡的太刀墜落在他腳邊的地上。
“……雪葉?”他輕聲喚道,聲音又低又輕,小心翼翼到了極點,還含著幾分痛苦、歉然、試探、絕望、不可置信……那種種情緒都混合在了一起,讓他的聲音聽上去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你……為什麼……怎麼會……天啊,我……”他結結巴巴,好像語言機能一瞬間就退化成了三四歲的孩童那樣,隻能蹦出簡單的字眼,根本說不出符合邏輯和語法的長句子來似的。
最終,他幾經努力,終於從緊縮的喉間擠出了一個整句來。
“……我、到底,做了什麼……!?”
鮮血從三郎——不,土方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清原雪葉了——的指縫間滲出,一滴滴落到了她腳前的地上,幾乎是瞬間就滲入了土中,在地麵上留下小小的一塊暗色。
他的語聲裡含著無限的沉痛,於是她的身軀微微一動;緊接著,她輕似無聲地哼笑了起來,笑得雙肩都輕輕抽動。
然後,她毫無預兆地放下了那隻捂住傷口、已經染滿鮮血的右手。鮮血沿著她纖長的手指蜿蜒滑落,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仍然垂著頭,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她半長的烏發慢慢地變成了雪白色。
土方:!!!
在他驚異的注視下,她仍然垂著頭,雪白的頭發垂在臉頰兩側,遮住了她的麵容,讓他看不清她的神色;然後,她慢吞吞改而伸出乾淨的右手,探過去摸了一下腰腹間的傷口,又慢慢地掌心向上、展開了那隻手。
……手上乾乾淨淨的,沒有血跡。那道傷口已經複原了,隻留下被劃破的衣襟和周圍染血的布料,還證明著那裡之前受到過怎樣的刀傷。
土方緊緊盯著那隻右手,又將視線從那隻手上收回,改而抬起來望著她的臉——雖然此刻他隻能看到那頭白發頭頂上的發旋。
某種難以言表的情緒——或者說,感情——席卷上來,洶湧地淹沒了他的心臟,幾乎要將他的理智一掃而空。
他幾乎要忘記了現在還在戰場上,也忘記了他的任務是掃蕩人吉這裡殘餘的薩摩守軍。一股不可置信的疼痛混合了歡喜與酸楚,卷擁上來絞住了他的心口,讓他的心臟幾乎擰成了無法解開的一團亂麻。
“雪葉……”他喃喃地叫著這個在他心頭盤旋了十幾年的名字,並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裡帶著痛苦、悲傷、祈求與一絲希冀的意味。
她沒有立刻回應他,隻是終於慢慢抬起了臉。
雪白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滑向臉頰的兩旁,那張一如既往年輕美麗的麵容終於在他的視野裡顯露出來。
啊啊,和他這麼多年無數次反複夢到的情景一樣——真的,是活生生的她啊。
那雙血紅的眼眸直視著他,雪白的發絲在風中飛揚。但除此之外,她看上去和許多年前轉身離開埋葬了義兄的山道上、殷殷說著讓他保重的那個時候一樣,甚至臉上都沒有絲毫衰老的痕跡。
然後,她凝視著他,血紅的眼瞳裡似乎搖曳著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又被極力掩藏在平靜的表象之下;那雙因為失血和變成羅刹而顯得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開啟,輕聲說道:
“……土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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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7日:
啊哈哈哈哈我終於寫到妹子掉馬啦!【你夠
接下來應該沒有很虐的部分了【。
當然副長和妹子不會就這麼簡單地進入HE,還是有些伏筆要好好寫寫的【。
不過,應該說,即使有困難的時候,基本上虐的也不是副長和妹子吧w
因為最近很忙,所以暫時改成隔日更喲【土下座
每次更新的時間是隔一天的早上七點前吧。如果我提前碼好了就會提前貼出來w
下次更新:周一(9號)早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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