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果然還是有你的話更好啊。”他的臉頰貼靠著她的鬢角,嘴唇就湊在她的耳畔,這麼歎息似的緩緩說道。
她好像呆住了。
似乎是完全沒有預料到被揭穿真麵目之後會聽到的不是狂風暴雨一樣的斥責,而是這麼一番真誠的表白,她整個人都好像因為過度震驚而愣住了,姿態也無比僵硬不自然。可是隨著他慢慢說出的話,她好像終於漸漸能夠反應過來、並接受了這個事實一般,在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終於抬起雙手,繞過他的後背交叉起來,把掌心貼到了他的後背上。
“土方先生怎麼這麼溫柔啊……”她的聲音因為把臉埋在他的懷裡而聽上去顯得悶悶的,“溫柔得都不像是土方先生了——”
土方愣了一下,隨即失笑。
好像她以前就曾經說過類似的話吧?
“我隻是說出實情而已。”他答道。
被炮火反複轟擊過的戰場上煙塵翻滾,空氣裡彌散著土腥氣和嗆人的火.藥味;風中還傳來隱隱的鮮血的腥氣和遠處人們的哀嚎、怒罵與吼叫——零星的戰鬥或許仍在哪裡繼續著;可是他卻覺得,這麼多年以來,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好的時候了。
懷中擁抱著的那個人是活生生的,有溫度,有聲音,甚至連她在拚力戰鬥之後沾染了塵土與血氣的發絲的氣味,都讓他那麼強烈地懷念著;他知道假如把臉深深埋進她的發間,在靠近發旋的地方,他還能夠隱約嗅到極淡極淡的、類似冬日清晨結霜的木葉上那種清寒的微香——那是她本來的味道,是鮮血或塵土都不能完全蓋過的。
他還知道假如把臉貼近她的耳畔,氣息撲到她耳朵上的時候,她就會猛地一抖——她的耳朵好像很怕癢;在過去了的這麼多年裡,還有其他人得知了這個秘密嗎?
……即使有過那樣的人,也無所謂。因為他可是曾經統率過壬生之狼的總領啊,從來就沒有懼怕過任何對手,也從來都有辦法在危險的時刻獲得勝利——
他貼近她的耳畔,輕聲說道:“……雪葉。”
他的聲音裡帶著笑,又似乎發著抖;強烈的感情一瞬間湧上來淹沒了他的胸口,讓他幾乎無法控製自己聲調的平靜。
緊接著,他果然感受到她的身軀猛地顫抖了一下;然後,他聽到她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阿歲先生。”她說。
土方:!!!
這個比“土方先生”還要親近得多的稱呼——他的一生之中再也沒有人這麼呼喚過他的稱呼——乍然重新撞進了他的耳朵裡,他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胸腔裡翻滾著某種就連他也說不清楚、也不打算抑製了的激切而高昂的情緒,促使他猛地側過臉來,把原本就貼近她耳畔的嘴唇一下子就壓在了那隻已經紅透了的、小巧玲瓏的耳朵上。
“……啊。”他說,嘴唇緊緊壓在她那隻驟然燒紅起來、現在似乎滾燙滾燙的耳朵上,聲音嘶啞得可怕。
“我就在這裡。”他說道。
柳泉:?!
副長的嘴唇還貼在她的耳朵上,他的聲音一瞬間就仿佛從她的耳洞中鑽入,直抵她的大腦;那句話雖然簡短,卻很有分量,震得她的腦袋嗡嗡作響,眼淚霎那間就湧出了眼眶。
這一刻,她終於忘記了自己的任務是什麼,自己還需要在這個世界裡做到什麼。
整個世界仿佛一下子就縮得很小,周圍的一切全部都清空,就連堡壘、土地、樹木、天空……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唯一存在的、唯一清晰的……唯一真實的,就是他。
就是這個人。這個緊緊擁抱著她,一句話都沒有問“這些年你上哪裡去了”或者“你當初到底為什麼要走”之類的事情,而是一上來就坦率地告訴她,他想要守護她,想要和她並肩前進,他的人生裡最好是有她的存在才可以——
副長並不是輕易會這麼坦率的人。這就更加顯出他這一刻坦誠的可貴。
現在的他,猶如徹底把自己的肚腹和要害處都亮給她的大型動物,壓根不去想這樣做會不會有害於自己,仿佛像是想要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到她的手中掌控一般——
這麼坦誠,這麼直白,這麼執著而無偽,被感情所主宰著,爽快地亮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和深藏的心情……
簡直,就像是快要OOC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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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
來!大家久等的糖!【喂!
我拚著讓副長OOC的危機,也要讓大家吃糖!【你夠
其實這一章副長的台詞,有一部分脫胎於薄櫻鬼劇場版裡他的台詞。
當然我加了一點甜度!還有一點點醋!【被踢飛
下次更新:還是隔一天,9月11日的早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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