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沒有說話。
柳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然而,在她已經走出十幾步遠的時候,在她身後,土方突然揚起了聲音。
“……喂!”
柳泉驚訝得幾乎立即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去。
被炮火轟擊得破碎坍塌的堡壘、碎石和樹木之間,放晴的天光投下斑駁的影子。經過了十年的時光,仍然身姿挺拔、麵容英俊,氣場不凡的那個人,就站在那裡,手中握著一柄太刀,出鞘的刀鋒上殘餘著剛剛穿過她的血肉間帶出的血珠,但依然閃出凜凜的寒光。
……這就是那個,她懷念了那麼久的人啊。
即使暫時不能夠呆在他的身邊……即使要再一次在此地分道揚鑣,也總有一天會在彆的什麼地方重逢的吧?!
“是?”她應了一聲。
土方似乎不耐地吐出一口氣,聲音又提高了一些。
“不管走得多遠,都不要忘記回來的路——這就是我要說的,你給我好好地記住啊!!”
柳泉:!!!
頭腦仿佛遭受了重擊一般,霎時間竟然一片空白。她不由得露出了極端錯愕的神情,甚至微微張開了嘴,就那麼笨拙地望著他。
大腦徒勞地在吱吱嘎嘎地運轉著,花費了比平常還多一倍的時間才勉強把副長的話語從文字和發音轉化成了蘊含的真意,再輸入自己的腦中。
不知為何,在那一瞬間,淚意猛然湧上了眼眶。
她用力地抽了抽鼻子,好像一點也不想掩飾自己的動容和震撼了那般,一張嘴才發現自己的嗓子被那股強烈的淚意所影響,居然有點嘶啞了。
“……這是請求嗎,副長?”她的語調裡同時帶著淚意與笑意,更大聲地喊回去。
土方不耐地又噴出一口氣,甚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是命令!!”他吼道,“副長的命令!!做不到的話,是要——”
“士道不覺悟,是要切腹的~我知道~我知道~”她笑著,忽然雙手圈成一個圓,圍在嘴邊,大聲地喊道。
她尾音裡重新帶上了那種他所熟悉的、活潑又膽大包天的小波浪線。
土方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他搖了搖頭,笑了。
“會回來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也會回來跟副長合流的~因為我可不想切腹啊~可惡!”她的聲音遙遙傳來。
她說的話似曾相識,就像是十年之前,在箱館的五棱郭闖入他的辦公室裡,然後拒絕離開的時候一樣。
所以,她一定也會像那個時候一樣,在他已經絕望了、心灰意冷了、毫無期待的時刻,在他以為要永遠與她分彆的時候,再一次闖進他的房間裡,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的麵前,牢牢抱住他的腰,說著自己究竟對他有多執著,就算他把她丟下也無所謂,她是一定要來見他的——是吧?是吧?!
土方極目望去。
天光晴好,天空藍得簡直不像是真的;遠處山峰連綿,被連日來的雨水洗得格外青翠的樹木的枝葉舒展搖曳。
而那一切的景色,都仿佛是襯托那個人身影的背景,隻能讓她的背影在他的視野裡更加清晰,讓她的笑顏在他的記憶裡更加清晰——
他歎息了一聲,望著她的身影沒入的遠處那片林間。
“隔了這麼多年,反而變得更加神神秘秘起來了……沒了長州,還有薩摩……到底打算跟我作對到什麼時候啊。真是讓人氣得頭痛!”
“而且,真是個自大狂啊,用那麼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那麼自大得不得了的話——”
他怨氣滿腹似的低聲自言自語道。
“……到底,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啊,那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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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7日:
今天我的腦洞沒給我製造麻煩!順利地寫完了hhh
我是繼續撒點糖呢,還是乾脆進入副長線的最後腦洞呢?
下次更新:還是隔一天吧,19號的早上七點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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