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想,他好像也沒有見過她特意慶祝什麼聖誕節。每個聖誕她都呆在霍格沃茨,坐在屬於她的位置上,和他保持著一點兒適當的、合理的距離,卻又總是在他視線可及之處,永遠含著笑切一塊小牛排,或者叉起沙拉送進嘴裡——就好像她真的很享受這頓晚餐一樣!
斯內普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居然記住了好多這種無用的細節,於是更加暴躁了。
……尤其是,當這麼多小細節拚合在一起,都無法得出一個正確的答案,來解答“她究竟想在聖誕節或者平安夜乾什麼”這個問題的時候!
正在他緊張且煩躁的時候,他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腳步聲。
他立刻緊張了十倍,渾身的雷達好像全開,嘀嘀嘀怪叫著在這間不大的房子裡搜索著她的一舉一動;然而她卻並沒有向著他走過來,而是一轉身走到了——那扇懸掛著槲寄生花環的大門口!
斯內普:“……”
他現在真的是用儘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讓自己的雙腳釘在地上沒有移動,也沒有轉身匆匆下樓,就像因為害怕著什麼他所陌生的事情發生而亟欲逃離一樣——
可是那個女人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也並沒有站在那個槲寄生花環下招手叫他過去。
她隻是哼著歌打開了房門,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斯內普的視線追著她的身影一直到了門外,然後他的視線透過那扇窗簾已被拉開的窗戶,赫然看到——門外正站著個麵容也有點熟悉的女人,正拎著一個沉重的大購物袋,把它一邊交到那個把他的屋子改造得簡直要讓他不認識的女人手裡,一邊和她談著話。
她們就站在他的門外,活像是相熟的好鄰居在這麼一個美好的節日裡登門拜訪似的,笑容滿麵地相互寒暄、相互攀談;在足足花去了十分鐘之後,斯內普注意到後來的那個女人轉過臉來,透過窗子往屋裡張望了一眼。
雖然她或許並沒有看清楚他也在屋子裡,斯內普還是下意識地猛然向後退了一大步,躲避到了牆壁角落的陰影中。
然後,他看到那個來訪的女人很自然地轉回頭,又衝著那個名字變來變去、現在好像還打算霸占他的家的女人說了些什麼;她們兩人幾乎同時笑了起來,緊接著都邁前一步相互擁抱了一下作為致意。之後,那個來訪的女人終於轉身走掉了,而那個名叫莉莉或者碧歌妮婭或者埃絲特的女人也轉過身來,拎著那個沉重的大購物袋回到了房子裡。
斯內普還站在牆角處的陰影裡,就那麼看著她自如地哼著歌,回手關上房門,門上吊掛的槲寄生花環因而輕輕地晃動著;然後她腳步輕快地穿過整個客廳,來到了廚房裡。
那個廚房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用過了,但是拜剛剛甩在整座房子裡的幾打清潔咒所賜,現在看上去還算乾淨整潔。那個女人走到爐子旁,試著旋轉了幾下旋鈕;或許是她的運氣實在不錯的緣故,爐子很快就亮了起來。
斯內普一時間有點驚訝。在他的印象裡,這個爐子應該還是一座所謂的煤氣灶——他都不知道為什麼它會變成像一圈圈的紅色燈絲那樣亮起來,而不是點燃煤氣、冒出火苗。
他不由得看向那個已經哼著歌、從櫥櫃裡找出鍋放在爐子上,打開那個大購物袋,把裡麵的東西——生肉、小排、青菜等等——一樣一樣往外放在流理台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就仿佛腦後長了眼睛一樣,一邊哼著歌處理著青菜,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哦,真讓人高興,這座房子還沒有因為欠繳電費而被斷電……順便說一句,這個爐子是我後來換的,是用電阻絲來加熱的——彆管什麼叫做‘電阻絲’了,你隻要知道這是麻瓜發明出來的更方便安全的新產品就可以了~”
斯內普:“……”
對,他一點兒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電阻絲”——或許那就是爐子上那一圈圈紅色燈絲的正式名稱吧。可是,一個巫師為什麼要知道什麼叫電阻絲?她真的骨子裡是一個麻瓜,所以才會對這些麻瓜的新產品多有關注,並且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地把他的房子裡的這些用具都替換成了他根本不認識的新玩意兒的吧?
他憋著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是應該感謝她還是反詰她;他張了張嘴,反複思考,最後,卻說出一句奇怪的話來。
“……我應當怎麼稱呼你?”
那個女人的手一頓,麵露驚訝之色地轉過頭來望著他。
斯內普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他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實在是太沒麵子了!可是既然話已經說出口就沒有了更改的餘地,他隻能維持著之前那種麵癱的高傲臉,補充了一句:
“……你喜歡我怎樣稱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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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日:
抱歉更晚了……因為我還有個更大的計劃hhh
來刷一點聖誕節的溫馨日常,然後嘛……大家猜猜我想乾嘛?
下次更新:還是隔一天吧,7號,最遲晚上一定更新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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