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忽然好像停止了耳鳴,恢複了聽力。因為他此刻忽然聽到身後櫃子上擺放著的那台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使用過的老式收音機裡,正伴隨著沙沙的電流聲,傳出了一陣歌聲。
【Allthelightsareshining
Shtlyeverywhere
Andthesoundofchildren’s
Laughterfillstheair
Andeveryoneissinging
Ihearthosesleighbellsringing
Santawon’tymetheoneIreallyneed-
won’tyoupleasebringmybabytome】
啊,還是那首歌。
總是那一首歌。
當她輕聲笑起來、緩慢地接近他的臉,兩個人外衣的衣料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的時候,他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移動,更沒有出聲說話。
外麵的街道上理應是很冷清的——蜘蛛尾巷可並不是什麼優雅的、安寧的、適於居住的地方。但此刻,當她的嘴唇再度覆蓋上來,她身上的香氣鑽入他的鼻端,讓他感到心臟都發出難以負荷的刺痛和震動的時候,他卻仿佛聽到了屋外傳來的汽車鳴笛聲、人們的腳步和笑鬨聲、鈴聲、歌聲、喊聲;客廳一隅的那棵聖誕樹上、以及環繞牆壁四周的彩燈在閃閃發光。
老舊的沙發因為兩個人的重量重疊而發出一陣吱吱嘎嘎的輕響,衣料相互摩擦著,擦蹭著沙發的布麵而發出簌簌聲;愈來愈沉重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他已經混成一團泥漿、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的大腦裡,不知為何突然浮現出一個不相關的念頭——真慶幸自己早上起床後本著“好好給一位多年來的舊相識禮貌地送行”的想法,認真地沐浴過並且還換了一身新衣服——
他感覺到自己的頸間一涼——是她略顯冰涼的手攀爬了上來,不知何時鬆開了他一直扣到下頜的扣子,雙手捧住他的臉,微涼的、纖長的指尖就落在他的脖子上。他下意識地抬手握住了她一隻手腕,可是握住那隻細瘦的手腕之後,他卻沒有把它拉開,也沒有阻止她繼續的進犯——
他現在就像是一隻完全把柔軟的要害處都敞開暴露給敵手的大型動物一樣,根本不需要什麼三大不可饒恕咒才能取他性命,甚至隻是一根稍微尖銳一點的木楔或木棍,大概都能夠刺入他的胸膛。
可是那位最優秀的雙麵間諜、長期以來甚至能夠騙過可怕到幾乎毀滅了整個魔法界的黑魔王,一直以來小心謹慎到了極點,即使走在懸崖邊上也從未暴露出自己的真正軟肋的男人,現在卻並沒有做出任何防禦的姿態,就仿佛麵前的敵手是他真正且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可以容忍她接近他、試探他、觸碰他,乃至暫時操控他一樣;毫不保留,也毫不設防,可以信任她到將自己的生命交付於她的掌心——
因為這條生命得以延續,全部都是出自於她的努力。
所以這條生命剩餘的部分,也理所應當交給她,由她保管,因為她知曉如何讓荒蕪的世界裡開出花來,知曉如何讓黑白的世界染上色彩,知曉如何讓無趣的世界充滿他所不知道的新奇細節,知曉如何讓停滯的世界一點一滴重新開始轉動——
斯內普想,在這個晚上他並沒有得到什麼角駝獸的角,也並沒有被迫和什麼人一起跳一支舞,更沒有什麼三校聯合舉辦的、盛大又輝煌的聖誕舞會——
可是,或許那位他曾經的舞伴小姐當時並沒有說錯。
這真是再好不過的聖誕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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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日:
抱歉我對教授如何撒糖還不太熟練【。
所以更新晚了
嘛我覺得我好像沒落下什麼關鍵的伏筆了?
所以我們下次可以進入ENDING了【。
我預計再來個兩三章把剩下的事情交待一下,然後再撒一撒糖就差不多了hhh
我沒忘記什麼不得了的細節吧?假如大家記起什麼的話可以提醒我一下w
PS.本章配樂:當然還是“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
另外,這篇文應該就差不多了……?
之前我記得有人點播過山南桑的番外,不過後來好像就沒什麼人提起了
那要不然我就不寫了叭hhh
下次更新:暫定隔一天,16號晚上之前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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