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有點意外,立刻伸手接過那張紙。
“真是難為你了,平助君……一直以來,你辛苦了。”她勉勵似的這樣說著。
平助的臉上一瞬間浮現出一絲淺淺的、安心一樣的神情,又很快變得焦急起來,催促著柳泉。
“謝謝。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請快點看看那封信。”
平助用急促的聲音說著。
“必須……必須儘快去阻止山南先生啊!”
柳泉飛快地展開平助手裡的那封信。
上麵寫著“我已奪回小女,計劃可繼續進行”。
“奪回……小女?!”柳泉不敢置信地念著紙上的關鍵字眼,“雪村綱道指的……難道是千鶴?!”
“嗯,沒錯。”平助毫不猶豫地肯定道,“這一定是雪村綱道派人送來的。我確認過了,不可能有問題。而且,新選組裡也留下了一些雪村綱道以前研究變若水時寫下的材料,就是這個字跡。”
柳泉的臉色微微變了。
“上次見麵時,總司君明明說要和千鶴一起去她的故鄉啊……難道是因為雪村綱道故意泄漏出自己的確切所在的消息,想要找回父親的千鶴就不顧危險地趕到仙台來了?!”她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可是……總司君應該跟她是在一起的啊!有他在的話,即使還在病中,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就讓彆人把千鶴奪走才對吧……”
這麼一想,柳泉的心就更加沉了下去。
先行來到仙台的羅刹隊情況不明,山南似乎已經叛離了新選組……總司的平安與否尚且是個未知數,現在千鶴又被雪村綱道強行帶走——
不能把事態丟在一邊放任不管。
柳泉很快就下了決定。
“你留在這裡,平助君。羅刹隊那邊已經不安全了……你先在這裡休息,等晚上土方先生回來了,我們一起行動,去找回千鶴,阻止山南先生。”
平助的眼裡放出明亮的光芒來。
“嗯!”他這樣元氣十足地答應著。
……結果柳泉還沒能走出房門去替平助找個空房間讓他補眠,她的糟糕預感就馬上應驗了。
大門被粗暴地砰一聲踢開,許多奇怪的陌生人湧了進來。
他們穿著統一的軍服,臉上毫無表情。每個人都按著腰間的刀柄,幾乎是在破門而入的一霎那,就立即拔出刀來,衝著屋裡看上去武力值更高的平助揮下利刃。
當的一聲,平助迅速閃身,拔出了自己的刀,把這幾道攻擊都及時擋了下來。
幾乎與此同時,柳泉也飛快地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劍來,毫不猶豫地就順手向著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男人的手腕狠狠斬落。
那個男人發出慘叫聲,手腕立即就噴出鮮血來。他丟開太刀、捂著傷口痛苦地呻/吟,一瞬間看上去似乎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但是……那個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柳泉的眉頭一瞬間就皺緊了。她飛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平助,正好和他的視線在半空對上。他的表情也十分難看,喊出了同樣回蕩在她心底的那個名詞。
“羅刹?!”
那些羅刹隻停滯了片刻,就重新揮起了太刀。這一次,他們也把柳泉列為了需要認真對待的敵人一般,蜂擁而上。
現在是豔陽高照的白晝,平助的動作比起平時要遲緩很多。雖然被數名羅刹包圍也足以憑借自己高超的劍術應對,但無奈敵人的數量太多,把柳泉和平助分隔開來圍攻,兩個人完全無法相互照應或援救。
但是,這些羅刹在白晝活動,卻絲毫看不出痛苦的樣子,鍥而不舍地衝著麵露痛苦之色,正在咬牙堅持的平助一次次揮下刀去。一個人被砍倒,兩個人被砍倒……但是更多的羅刹又圍攻上來。
柳泉想要儘可能地替平助多吸引一些敵人,好分散他身上的壓力。可是那些羅刹大概是事先被下了命令要針對平助下手,所以即使有一些人意識到柳泉的身手不亞於平助而去圍攻她,但包圍著平助猛攻的人畢竟更多。
一邊極力地揮刀斬殺著似乎源源不儘的對手,平助一邊發出了混雜著痛苦和憤恨的嘶吼聲。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