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情緒太激動了所以還是在吼叫的時候飆出了生理性的淚水?還是因為不忿於自己莫名其妙為著那種狗屁不通的理由被遺棄在半途而感到委屈和難以理解?
“……失禮了。”柳泉歎了一口氣,果真用那塊手絹來擦了擦眼角。
好在也隻是在眼角部位沁出了一點點淚水。否則,作為新選組一番組的代組長,卻哭哭啼啼的,那就真的太丟臉了。
難怪土方會說她即使去了蝦夷也隻會妨礙他們呢。
“副長簡直要氣死我了……”她一邊擦拭眼角,一邊嘟嘟噥噥地抱怨道。
大鳥:“……”
“……你想待在土方君的身邊吧?”等到柳泉放下手來,大鳥才體貼地繼續問道。
“……你可以幫我?”柳泉立即就意識到了大鳥不是隨便問問的,她的眼中馬上放出希望的光芒來,殷切地盯著大鳥不放。
大鳥苦笑了起來。
“果真不愧是新選組的乾部啊……即使在這麼絕望和悲傷的時候,仍然具有這種行動力,我應該放心了嗎……?”
“請幫助我,大鳥君。”柳泉才不管大鳥的自我解嘲,認真地注視著他。
“他竟然就這麼自以為是地把我甩下了……我是為什麼才一直努力拚命到現在的啊!”
“為了這個,我也決不能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
“我要讓他看看,要拚頑固的頭腦的話,我也不會輸給土方先生的。”
大鳥臉上的苦笑更加明顯了。
“啊啊,我知道了。”
“雖然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奇怪……不過,你可以等一等再北上嗎?”
咦?為什麼他也這麼說?難道他其實是副長派來的逗比……不,說客嗎?!
柳泉奇怪地挑起眉來,疑問地望著他。
“等我們在蝦夷把根據地建設好之後。”大鳥解釋道,“要攻略蝦夷地,隻怕還有一番苦戰呢……等我們在那裡的根基稍微站穩些,土方先生大概態度也會稍微鬆動一點吧。那時候我再把你叫到蝦夷去。”
柳泉飛快地想了一想,覺得這也不失為一條迂回的解決之道。
現在追上去的話,土方根本就不可能再接納她歸隊。這種轉戰全國,一路北上,麵對的戰鬥全都是殘酷而落儘下風的情形之下,他決不可能認為她可以有留下來的餘地。
但是假如渡海到達蝦夷,在那種具有天然地理優勢的地方建立根據地以後,隨著自己實力的壯大,也許他的想法會稍微緩和一些吧。
不過一想到大鳥瞞著副長偷偷地又把她召回以後,副長發現這一切時的表情和反應,就覺得——
真是踏馬值回票價啊!!(大霧!)
柳泉咧嘴笑了起來。
“你真是個好人!大鳥君!”她豪爽地頒發了一張好人卡給大鳥圭介。
好人大鳥君:“……”
“那麼接下來這段時間,就拜托你替我監視土方先生了。可不要讓他在我到達蝦夷之前就丟了命啊。”她立刻又臉色一沉,異常認真地叮囑大鳥。
雖然知道副長應該不至於在箱館戰役之前就莫名其妙領盒飯——無論是曆史上還是遊戲原作裡都不是這樣寫的——柳泉還是不放心似的緊盯著看起來總覺得外形上哪裡有點不可靠的大鳥,語氣嚴肅地強調了一下。
大鳥臉上的苦笑簡直不能更深了。
“是是,清原組長……”他故意用她在新選組裡的頭銜來稱呼她,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還雙腳一並,啪地立正向她敬了個西式軍禮。
他那副滑稽相讓柳泉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的,這樣真的好嗎總督閣下?你可是率領著幕府軍繼續前進的首領啊?”
聽到她玩笑似的回嘴,大鳥好像放了心,笑道:“啊,隻要處理公務的時候可靠不就可以了嗎?”
柳泉心音吐槽:……然而就我們從會津開始一直到現在的共事情形來看,您處理公務和軍務的時候也不怎麼可靠啊?!似乎也並沒有得到過大家一致稱讚“是個將才”之類的待遇……?現在裝出一副可靠的樣子真的能讓人放心嗎……?彆哪天玩脫了還要讓副長替他善後吧……?
她懷疑的眼神太過灼灼然,大鳥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強行轉了個話題。
“啊……說起來!要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等清原君到了蝦夷地之後,可要在土方君身邊一直工作到死哦。”
“這種事不說我也會做到的。”柳泉立即乾脆利落地回答,毫無一絲猶豫。
大鳥愉快地笑著衝她眨了眨眼。
“啊,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新的根據地可是很需要人才的——土方君居然會把新選組的重要乾部拋棄掉,這樣可是會令人困擾的哦。”
柳泉終於忍不住向天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個新結成的盟友真的可靠嗎……?!
可是,事到如今也隻能暫時相信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