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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菌當然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缺席。它很快回應了她。

【玩家,你似乎打算鋌而走險啊?】它用一種嘲諷似的語氣說道,光芒一閃,一件男式洋服外套已經橫搭在柳泉身前的馬鞍上。

柳泉哼了一聲。

[我不相信你事到如今才猜出來。]

【哦不~當然不~早在你之前向我查詢兌換係統裡有沒有[土方歲三的外套]這種奇怪物品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你今天打算做什麼了~】

解鎖了【態度包】這種奇怪裝備的係統菌居然用一種類似於唱歌的調子回答道。

【我之所以沒有阻止你,是因為你這個瘋狂但愚蠢的計劃並不是不可行。】

並沒有浪費時間再來衝著玩家開嘲諷,係統菌痛快地給出了它的通行許可。

【即使失敗,也一定能夠讓土方歲三那個人分心來注意你這裡失去聯絡的不尋常情況,而拖慢他前往弁天台場送死的腳步吧。這比直截了當地要求他不要通過一本木關門或前往弁天台場,其實效果要好得多——想要阻止一個極有主見的人的話,最好的方法永遠不是直接對他說“不”。】它語氣悠然地評價道。

【那麼,就讓我在此先祝你好運了吧~畢竟假如你這個瘋狂的計劃最終成功的話,你所要考慮的唯一一件事,就變成了如何合情合理地從這個世界退場了呢——】

用一種悠閒的語氣說完這種猶如爆炸性一般的言論,並沒有花時間再等待玩家的回應,係統菌果然立刻又重新下潛了。

還真是把所謂的【無為而治】貫徹到底的、不負責任的家夥啊?!

柳泉沉默了一霎,然後從馬鞍上拿起那件外套,雙手一抖,將之展開,又回手披在肩上,利落地穿了起來。

從背後看,那件黑色長外套沒有任何特彆之處。但是那件外套的正麵部分卻設計得很漂亮,向兩側敞開的前襟上以黃色緞帶鑲邊,上麵繡著極其精美的紫色菊花的圖案。

那件洋服外套穿在她身上顯得略有些過大,稍微有點鬆垮,不過尚算合身——假如真的按照土方的尺碼來兌換的話,那麼她穿著過大的外套出陣,很容易被人看穿。現在這樣則正好,從背影來看,很少會有人心細如發到了發覺她的【高級易容術】全開之下的偽裝吧。

她稍微想了一想,又解開自己的白色腰帶,重新把腰帶繞過外套外麵係好,然後再把一大一小兩把刀插回腰間。

最後,她用手輕輕地撥了一撥自己剛剛剪短的發尾。

沒有了長期以來那一頭厚重長發的束縛,其實感覺還是很清爽的。她這麼想著,唇角慢慢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接下來,隻要使用方便快捷又高效的【係統出品、必屬精品】的【高級易容術】就可以了吧。畢竟她現在這張臉和副長還是差得有點遠啊……

柳泉的手緩緩觸碰到了自己的臉頰,卻沒有立刻動作。

極目遠望,一本木關門的木柵和方形的大門在遠處若隱若現。說起來,那木質的柵欄和方框形的大門,還真是簡陋啊。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然後,乾脆利落地從馬上把那柄她先前帶出來的步/槍,咚地一聲隨手拋棄在路旁的長草裡。

“……這樣應該就更像了吧。”她自言自語似的說著,臉上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意。

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擅自打扮成土方先生的樣子,是要打算做什麼呢,雪葉君?!”

那個聲音原本極為好聽,有種青年的清朗率直,然而隻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已經讓他喊得聲嘶力竭。

柳泉的背影一震。

片刻之後,她慢慢地回過頭來。

身後的山路正中,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和服與灰色馬乘袴、外罩新選組標誌性的淺蔥色羽織的俊美青年,在這個有陽光的上午,他的一頭黑長直格外顯眼。

然而此刻他卻顯得仿佛全然無法置信,死死盯著柳泉的那身裝束以及被她拋棄於路邊的那柄步/槍,滿臉的矛盾和痛心,以及與“該不該阻止她呢”的痛苦交織起來的、受著折磨似的神色。

柳泉也直直回望著他,幾秒鐘之後,她輕輕翹起唇角,笑了。

“我在想也是你該出現的時刻了……”她說,“早就知道不可能就這麼瞞過你們的……”

“其實,從相遇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

“……兼桑。”

聽到她這麼坦率地直承自己的目的果然是要改變曆史、挽救土方的生命,付喪神的臉上猛地皺了起來。

“可、可是……!”他徒勞地喊道,“你……你知不知道假如你這麼做的話,你就變成了什麼人……?!”

柳泉笑了。

“曆史修正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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