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看起來還真是這樣啊——”
“所以,正常人是有必要締結這樣的‘承諾與義務’的,是嗎?”斯內普繼續簡單粗暴地下了個結論。
柳泉:“……當然。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不過,西弗勒斯,真難得你也會這麼想……”
“我當然會這麼想。”斯內普語調乾乾地回答道。很奇怪地,他在說著這段話的時候,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坡頂那棵大樹上。
“對於這種簡直像是喝下複方湯劑、變成另一個人一樣的巨大變化,我當然也會好奇能夠帶來這種變化的……承諾。”
這個人,說著愈來愈難懂,愈來愈OOC的話,難道是打算和自己談哲學嗎。柳泉感到十分迷惑不解。
“……所以?”她微微偏著頭,雙手背在身後,臉上露出微帶困惑的笑容。
“……所以,我得到的結論是——這種承諾締結之後,有助於給彆人一種自己十分可靠的印象。”斯內普**地答道。他的視線死死地盯著坡頂的那棵大樹,就仿佛盯著那個自己童年想要逃避現實時的藏身之處,他就能從中獲得無窮的力量一樣。
柳泉:???
斯內普深吸了一口氣。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我正在申請霍格沃茨的教職。”他的聲音低沉了八度,聽上去感覺像是低音提琴的樂聲,還隱約在胸腔裡帶起一陣共鳴。
“雖然我對此具有一定的信心……但是,假如能給鄧布利多教授以及其他人留下一個穩重可靠的印象當然更好。任何有助於達成這一目標的事情……我都不吝於嘗試。”
柳泉感覺自己好像聽懂了他打算說些什麼。但是一時間好像感覺自己又什麼都沒有聽懂。
……因為這個推測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這簡直堪比她現在就看到黑魔王在她麵前跳土風舞一樣瘋狂、混亂而不可思議!
柳泉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微微側了側頭。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立即讓斯內普啞然了一瞬。然而某種內在的決心——或是彆的什麼東西——鼓動著他繼續說出了那種足以令人懷疑他完全OOC了的話。
“因此我需要在霍格沃茨校方麵前表現得足夠穩重可靠,並且已經完全擺脫了學生時代那些因為被波特和他的其他魯莽自大的朋友陷害而留下的不良記錄所造成的影響。”他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一口氣地說著,每個音節都說得飛快,語調沒有高低起伏,這番讓人懷疑他是否崩了人設的話就像是流水一樣地從他口中流瀉出來。
“……而鑒於波特、布萊克和他們的其他那兩個陰沉詭異的朋友都是你們格蘭芬多的,我認為你有責任——也有必要——協助我一同消除這些惡劣的事件為我本人所帶來的影響。”
柳泉想,斯內普大概不知道,他自己一旦在他認為無害的人麵前被緊張或者憤怒等等負麵情緒所主宰的時候,他就會變得格外多話——大概是潛意識裡認為可以借此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假裝出無比強大的模樣?
“換言之,請你配合,作為承諾的另一締結方,在鄧布利多教授和校方麵前出現。”
柳泉:!?
她不得不花了一點時間,才能從這陰沉青年難得一見的長篇大論中提煉出了他想說的真正的要點。
然後,她就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體也像是被雷電劈中了一樣,瞬間下意識地僵硬了。
“出、出現在鄧布利多教授麵前?”她難得地結巴起來,對偉大的白巫師那種根深蒂固的崇敬感下意識地冒了出來,使得她頓時感到一陣心虛。
“……出現在他們麵前……做什麼?”
斯內普這個時候終於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他陰沉的眼刀怒氣衝衝地刮在她的臉上。
“……證明我才是最適合擔任霍格沃茨這個教職的人選!”他帶著一絲不耐和焦躁似的說道,“為此我需要一位女士的配合……”
柳泉感到自己那因為震驚和不敢置信而仿佛被重擊了的大腦,終於慢慢地重新運轉起來。
剛想問“可為什麼是我”,但是重新恢複了一些的理智和推理能力慢慢回籠,剛巧趕在她問出這個愚蠢問題之前阻止了自己。
她沉默了一會兒。已經有些暖意的春風從他們之間吹過,拂過山坡和綠野,枝葉和青草發出沙沙的響聲。
然後,她毫無預兆地突然揚起頭來,一轉臉就對上了他的視線。和他陰沉的麵色不同,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所以你來請求我的同意,是嗎?”
她單刀直入地這樣問道。
斯內普嗤了一聲,恨恨地把臉轉向另外一邊,就好像看著她得意洋洋的神情,讓他多麼難受似的。
“……是的。”他那低沉柔滑如同絲緞一樣的聲線,在可疑地停頓了片刻之後,作出了肯定的答複。
……還是OOC了啊,教授。可這是為什麼呢,你不可能在毫無理由——或者說,毫無外力影響——之下就說出這種話吧?!即使是被攝神取念也不行——
在心裡這樣地歎息了一聲,柳泉決定這種答案她可以稍後再去自行尋找。
“好。”
她乾脆利落地答道。
聽到了肯定的答案,斯內普的身影卻突然一僵。
“隻要是對你有益的事情,我就願意幫助你完成。”她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