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看到他漸漸地能夠控製這邊的局麵,就打算到另一邊去看看情況。
“我上那邊去看看!如果你這裡結束了的話就直接幫忙救助一下這些麻瓜受害者吧!魔法部不肯幫忙的話就聯係亞瑟和莫莉!”她衝著西裡斯喊道。
西裡斯在混戰之中抬眼一瞥,沿著她手指的方向也隱約看到了公園另一端的運動場,於是隻簡單地應了一聲“好,你也小心”就繼續專注於以一打三的戰鬥。
柳泉身子一矮,躲過一道某個食死徒因為聽到了她剛才喊的話、得知了她的用意而衝著她發射過來的攻擊咒光芒,飛快地轉身向著公園另一邊跑去。
以西裡斯的能力,要對付三個新入夥的雜魚毫無問題。現在她唯一的擔心,是那邊的運動場裡會不會有更多的孩子受害?!
她一邊竭儘全力地飛奔——甚至不自覺地用上了一點【高級輕功】的力量,然而還有不能露出馬腳的顧忌,她也隻能儘量提高自己的速度以及每一步的奔跑距離而已,並不能像在池田屋事件時那樣,三兩步就掠上二樓之類的——一邊心焦如焚地往運動場的方向拚命地望去。
……混賬,惡棍!向一群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孩子們施虐,算什麼呢?!有本事的話就直接來和鳳凰社的人正麵決鬥啊!!把魔爪伸向和你們巫師界一點也沒有關係的麻瓜,尤其是伸向那些對這世界還充滿了美好期待的、純稚又善良的孩子們,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
塞德裡克的遺體那僵硬蒼白的麵孔又浮現在她腦海裡。柳泉憤恨地咬緊了牙關。
當她終於跑到運動場那裡的時候,還隔著七八米遠,就一眼看到有好幾個穿著運動服倒在地上的小少年——他們看上去大約十來歲的樣子,可此刻有一兩個人靜靜躺在那裡不再移動了,另外的兩三人似乎還被劇烈的痛苦所折磨著,在地上翻滾、蜷縮,裸/露出的肢體上多處受傷,沾著灰土和血跡。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可以看清了,那個運動場的正中橫著一道球網。倒在地上的那些孩子——以及此刻還站在場中、麵露恐懼,麵對著那兩個窮凶極惡的食死徒一步步向後倒退的最後那個金發小少年,身上穿著的都是——網球服!
他們在打網球!這些惡棍……這些黑巫師,他們打算虐殺這一群正在練習網球的孩子們!!
柳泉感到胸中湧上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大憤怒,火焰騰地一下從心口躥升而起,熊熊燃燒,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冷靜自持、還有作為莉莉·伊萬斯所必須遵循的條條框框、角色性格以及遊戲法則等種種,都一道燒成灰燼。
“住手!!!”她厲聲喝道,因為太過憤怒而一瞬間聲調幾乎迸裂。
這一聲厲吼實在很大聲,運動場中正在對峙的雙方——準確地說,是那個目前為止尚且幸免於難的金發小少年,以及他們對麵正獰笑著一步步迫近、打算慢慢折磨這個最後的受害者的兩個食死徒,都不約而同地轉過臉來,望向她的方向。
柳泉又往前奔了兩三步,急於救下那個還沒被食死徒虐待和攻擊的麻瓜小少年。
“障礙重重!”她一翻手就甩出一個障礙咒,暫時擋在了那個金發小少年和兩個食死徒中間。
“盔甲護身!”她一秒鐘都沒浪費,繼而又往那個金發小少年身上丟了個盔甲咒。
“喂!Littleman!快往我這邊跑!我是來救你的!!”她在甩魔咒的空檔飛快地衝著那個小少年喊道。
那個金發小少年一愣,呆了兩秒鐘。也許是今天受到了過大的刺激和恐懼,他顯得已經不是那麼敢於立刻毫無保留地相信又一個舉著同樣的小木棍、杖端還會發出一道道可以折磨人的亮光的成年人了。
可是那兩個食死徒卻立刻意識到了她是誰。畢竟,鳳凰社的骨乾成員之一、霍格沃茨的教授莉莉·伊萬斯作為畢業於格蘭芬多、鄧布利多最忠誠的追隨者之一,那一頭紅發和綠眼睛是最顯著的標誌;而且他們今天本來就是來借著虐待麻瓜取樂,並且用以引出鳳凰社成員的。
其中有一個顯然算是他們中的小頭頭,他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直接諷刺似的說道:“……莉莉·伊萬斯?鄧布利多那個老頭還好嗎?我可聽說他因為年邁身體不佳而被國際魔法師聯合會和威森加摩直接免了職呢……他還沒死嗎?梅林等他可等得有點著急呢——”
柳泉怒發衝冠。
“放心!在你們的主子沒死透之前,他怎麼舍得丟下你們呢?!”她一張口就直戳對方的軟肋,“畢竟你們的主子能死第一次,也就能再死第二次呢,你說是嗎?”
那個金發的小少年聽到了她與那兩個惡棍針鋒相對的對答,略微帶著點驚愕地轉過頭來真正看向柳泉。一瞬間他仿佛還有些迷惑和猶豫,好像不知道自己在生死關頭決定信任這個陌生女人是不是明智似的;不過下一秒鐘他就迅速作出了決斷。
他毫無預警地猛然拔腿向著柳泉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而那邊的兩個食死徒反應也不慢。當看到他們已經鎖定好的獵物竟敢膽大包天地逃走而不是束手就死時,那個之前說話的黑巫師發出了一聲怒吼。
“這些卑劣狡猾的低賤貨色——!去死吧!!”
接下來的一切,當柳泉事後回想起來的時候,都感覺像是一場慢鏡重放的老電影一般,除了那個小少年那一頭顯眼的金發之外,其它的一切色彩似乎都是黑白的,猶如置身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