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380·【回歸篇·之一】·#6(1 / 2)

其實柳泉的解決方法也十分簡單粗暴。那就是以暴易暴(?)。

在用淺顯易懂的方式替換了一些諸如不太方便解釋的專有名詞——比如“麻瓜”、“泥巴種”、“魂片”、“那個名字不能說的男人”等等——然後又添油加醋地以“某種神秘力量扭曲了次元牆”等等玄幻的說法將整個故事補完之後,跡部大爺看上去基本上終於勉強能夠接受柳泉的說法了。

誠然這個故事實在很像少年漫或者玄幻動漫,然而已經被這些稀奇古怪的女生們煩了差不多大半天的跡部大爺已經毫無選擇,隻能相信這個現在看上去唯一能夠幫助他的女神(經病),他名義上的前女友。

事實上,自從柳泉信雅從網球界引退之後,他後來就一直沒有很認真地關注過這個頂著他的“前女友”頭銜的女生。

一開始他也曾經試圖表達一點自己的善意,但被這個迅速轉變為偏執狂+蛇精病的妹子不但迅猛又乾脆地直接單方麵分手、而且還連續擼了他幾次麵子之後,跡部大爺就覺得這妹子看起來已經棄療了不用再挽救了。

何況他自己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而且他要操心的人物和事情都有一大堆,既然這妹子已經明確地、再三地表示出了你我謝謝不聯絡的態度,他當然沒有必要再去雞婆地表示多餘的關注。

直到今天。

一開始他和他手下的網球部正選們被突如其來的事態所包圍的時候,他還能夠冷靜地思考。但是事態的發展很快就超出了他和其他所有人的想像,無論是他們的生活還是冰帝的校園內,都陷入了一團混亂。

當混亂延伸到女網部的時候,為了弄清這種混亂僅僅隻是針對他和其他網球部正選隊員,還是包括所有和網球有關的人們——他一大早就聽說就連榊教練家裡都多出來一個身為女子高校生的太太,對方甚至拿出了入籍申請的副本來證明這一點——所以他不得不開始尋找對照組了。

可是對照組實在難找。那些這幾年間自然退部的人們大多數是因為轉學或畢業,而本屆高三生雖說已有人為了升學而引退,但是他讓人去找,卻一時間找不到那幾個人;所以唯一在冰帝校園內立刻就能找到的對照組,居然是他那個謝謝再見永不聯絡的前女友,柳泉信雅。

事態緊急,隻好讓忍足出麵,用生徒會的名義把她召來問問了。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在生徒會室久候她不至,出來尋人的時候,發現她也被這團混亂連累了,正在和一個奇奇怪怪的女生對峙。

他一瞬間就想到了滿麵苦笑的忍足,一臉煩躁的宍戶,乾脆爬到樹上躲清靜的向日,麵癱臉更加麵癱了十倍、渾身散發著“魂淡彆來打擾我否則管你上還是下都必須宰了你”這種糟糕氛圍的日吉,又困擾又無奈、可是又不敢就這麼輕易認命而忍耐下來的鳳,甚至是露出一臉迷惘之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向大家介紹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妹妹的老實人樺地……還有晨練的時候從女網部的方向傳來的川崎和藤原的怒吼——

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早上在教室裡看到的一幕,進而對柳泉信雅沒來由地產生了一點微妙的信心和期待——說起來她可是兼具偏執狂+蛇精病的綜合屬性,在退出網球界之後更是性格大變,從某種方麵來說“不好相處”、“不留情麵”以及“辣手無情”這一類的技能簡直滿點,戰鬥力MAX,應該……會有辦法對付她麵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敵手的吧?!

他不禁有點想知道她會不會像早上在教室裡那樣,氣場全開地威脅對手,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看法和眼光;還是跟對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輕輕鬆鬆一招秒了對方;又或者是一臉麻木地回答對方“跡部景吾跟我有什麼關係”之類的——

下一秒鐘他就發現這個前女友在分手之後的日子裡,已經無聲無息地修煉成了人間兵器。

一招放倒來挑釁的對手之後,她回過頭來,臉上竟然是十分不可思議的——微笑!天知道她都多久沒有在他或者任何與網球有關的人們麵前露出過這種名為微笑的表情了!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與她在一番對話之後,不但聽到了迄今為止他生命裡所聽說過的最超科學的事情,並且愉快(?)地與她結成了一同打怪的——隊友!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是,在被網球拋棄的這幾年裡,她似乎的確有好好地修煉過了。對付起充斥整座校園的不明來客時一點也不費力氣。講得贏就講,講不贏就打,口才與暴力並行而下,才大半天的時間,就清理出去二十幾位令人困擾的、今早開始才紛紛出現在這個世界裡的不知所謂的女生。

雖然這進展仍然稱不上十分令人欣喜——網球部還是被那些奇奇怪怪的女生打擾得不得安寧——不過和一大清早充斥著整座冰帝校園的混亂相比,跡部大爺對這位女神(經病)的雷厲風行還是很有點讚賞之意的。

不過這種雷霆手段當然會受到一些反擊,尤其是當對方是個放眼整個學校也沒什麼好朋友、簡直是天然的被孤立對象的偏執狂蛇精病的話,那些被作為對手而有著即將被清理之危機的蘇妹子們當然也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斃呢——

話說,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

在已經消耗了幾乎一整天的血槽和藍條之後,其實柳泉一點也不想再去體育課上無謂地消耗更多血條。

所以當她發現自己被反鎖在體育倉庫裡的時候,心情竟然還有一點小激動(大霧!)呢——

不過這還真是老套的陷害情敵的手法啊……這種老梗即使是現在的少女漫都很少會再用了好嗎。

柳泉笑了笑,覺得這種手段又老舊又無趣。於是索性決定在體育倉庫裡打個盹,借機翹掉無聊的體育課。

可惜她的翹課大業剛剛過去了十五分鐘,就被豬隊友打斷了。

先是門上傳來哐當哐當砸門的聲音,把剛剛入睡沒多久的柳泉吵醒了;緊接著跡部大爺的聲音就在門外響了起來。

“啊……可惡!喂,柳泉!你在不在裡麵?!回答我!”

從供體育課使用的墊子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柳泉才開口,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剛剛睡醒的沙啞。

“……我在。”

“可惡!”跡部大爺的怒氣槽似乎又要滿了,“本大爺就知道會這樣!不是我說,這些女生的手段為什麼隻有這麼幾種,你還會笨得中招!既然今天你知道校園裡充滿了不正常的女學生,就應該時刻在心中做好會被這麼惡劣對待的準備!要不是本大爺發覺你莫名其妙的翹課有哪裡不對……那些女生還在七嘴八舌地說什麼‘那種怪胎做什麼都是可能的啦’、‘誰會關心那種可怕的人到底想做什麼’,喂!你到底是怎麼做人的!為什麼會這麼失敗!就連自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居然都沒有一個人會感到懷疑,想要追查你去了哪裡!……”

柳泉原本一開始有點想笑,覺得跡部大爺這種“富有責任感的雞婆屬性”不管在什麼樣的世界中都發揮得乳齒淋漓儘致——但是後來,隨著跡部大爺的炮轟一聲比一聲高,她臉上的笑意卻慢慢凝固了。

最後,她勉強似的扯了扯唇角,輕聲說道:“……不是還有你嗎。”

跡部大爺一愣,“哈?!”

柳泉慢慢地從墊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大門背後,隔著一道上鎖的大門,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不是還有你,記得來追查莫名其妙失蹤的我去了哪裡嗎。”

她的語氣微妙地一頓。

“謝謝,跡部君。”

突然被這樣鄭重地道謝,門外的跡部大爺好像完全沒有預料到,居然微妙地卡殼了一下。

“沒、沒什麼。”他咳嗽了一聲,飛快地轉移了話題。“你、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找鑰匙過來。”

“其實……並不需要的。”柳泉低聲說,隨即舉起手指向上鎖的大門,說道:“阿拉霍洞開。”

大門應聲而開。門外的陽光驟然從門縫裡湧進稍嫌黑暗的室內。門外站著露出一點目瞪口呆表情的少年。從她的角度看去,少年穿著冰帝的藍白兩色/網球服,外麵還套著一件網球外套,高挺修長的身姿和略顯凜冽的肩背線條仿佛映襯在他身後照進來的日光裡。

的確,是在發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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