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微微一愣,“啊?!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喂,你給我說清楚!”
柳泉正在歡快地翻著手中一疊資料的動作倏然一頓,片刻之後,她忽然又笑了起來,用一種比之前更歡快的語氣說道:
“……好吧比如什麼打贏了所有人之後就來約會這種事情就不說了……不過之後不是還跑去街網那裡嗎?要是說隻是帶著冰帝全體男網部正選成員去那裡看熱鬨的話也太勉強了……”
她唰啦啦地翻著手中的那疊資料,好像並沒在看,而僅僅隻是為了給自己造些聲勢似的。
“作為那個時候的正選女友,我可是為此保持了珍貴的沉默哦?”她甚至笑著向背後已經快要繚繞著黑氣的跡部大爺眨了眨眼睛。
說起來,她在選擇了本世界、正式成為“柳泉信雅”之後,係統菌倒也沒有虧待她,在把她的積分清零之前,還是允許她在係統商城裡翻找了一下,兌換了一個“全盤接收真·信雅醬的所有記憶與技能”這種不會破壞世界法則和劇情平衡的……呃,角色增強包。
所以她現在能夠理直氣壯地這麼發言呢。
說回橘杏這件八卦——其實在柳泉的猜測中,當時的真·信雅醬對跡部大爺數次TX——這個縮寫大家把它翻譯成“挑釁”也好,“調戲”也好,總之都無所謂——橘杏妹子的舉動無動於衷,甚至除了在關東大賽對陣不動峰女網部的時候對橘杏打出一記凶狠的追身球之外都沒有其它引人遐想的反應,多半還是因為……當時真·信雅醬的眼裡,本來看到的就不是跡部大爺吧?!
而且她打出那記凶狠無比、擦著橘杏妹子身側飛過的追身球,其真正原因大概也不是想在賽場上給這種桃色新聞的女主角一點教訓,而是想在賽場上給對方主將一點顏色看看,在比賽一開始就確定整場的基調、以強大的實力對對方造成威嚇吧?
雖然當時的比分真是夠驚人的……據說信雅醬那場球簡直是前所未有地認真拚命,實力幾乎可以說是發揮到了120%,最終的比分定格在了6-0;不過根據柳泉的綜合分析,她總覺得那是因為在之前的都大賽裡,冰帝的男網部輸給了不動峰,再加上——那場球意外地有青學眾人前來觀戰的緣故。
與其說是真·信雅醬滿含妒火地以追身球和6-0的總比分痛削跡部大爺的緋聞女主角橘杏妹子,不如說是……真·信雅醬想在冰帝下一場的對手青學,以及自己心目中真正的男神——青學男網部部長手塚國光麵前顯示一下自己的才能吧?!
不過這種曲曲折折的事情現在當然不能說。
於是柳泉按著戲路,微微向著跡部大爺挑眉露出一個幾乎要黑得出汁的笑容。
“我啊,現在再想起這些事來,心裡還是不能平靜呢——你說,假如下次國家隊集訓的時候一定要召我入隊的話,我申請再去跟橘杏君打一場比賽,怎麼樣呢?”
她滿臉都寫著“啊啊這次再來打幾個追身球或者以6-0的比分削她一頓怎麼樣?”的卑鄙表情,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簡直不能更陰暗了。
“啊嗯?!”
跡部SAMA那個標準的口頭禪果然再一次出現了。
說起來,這個無意義的語氣助詞的適用範圍簡直不能更廣了。開心、質疑、敷衍、平淡、提問、回答……的時候,總是能夠聽見跡部大爺來上這麼一聲呢。
而現在,這個口頭禪又被她發展出了新用途——表示不滿和憤怒。
“那個時候,隻是看到她努力地替那些隻能算是弱者的家夥們辯解的樣子,覺得……稍微有些有趣而已。”
那種低沉動聽的聲線淡淡說著類似於解釋一般的話語。不過沒有人會真的把這句話隻當作普通的“解釋”。
柳泉一挑眉,從大腦裡接收到的資料庫中搜尋到了真·信雅醬當時相關的一些記憶,立即沿著戲路往下發揮。
“是因為看慣了像我這種自大又傲慢、表現得又欠揍又不討喜的家夥嗎,所以在我這種陰暗反例的襯托下,活潑勇敢的單純少女當然會顯得更可愛啦~”她故意用一種甜蜜得幾乎黏膩的語氣說道。
“說起來,那個時候表現得那麼不可愛還真是抱歉啊~”
“啊~夠了!”跡部大爺果然差不多立即就露出類似牙酸的表情,雙手用力一拍沙發兩側的扶手,借勢猛然站了起來。
當柳泉以為他會認真發作一下的時候,他卻好像又躊躇了一下,像是接下來他一時衝動想去做的事情有點奇怪或不妥、但她那種說法又實在令人太生氣了,他飛快地思考了兩秒鐘,還是下定了決心。
“……你,跟我來。”他惱怒似的說道,率先繞過沙發,大步往客廳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