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曾經懷疑過,因為那些記憶有些片斷實在太清晰了,簡直不像是做夢,而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也曾經打算不顧一切地直接去問你,向你求證。”
“那個時候,本大爺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因為再在學校遇見的時候,你卻流露出陌生的神情。印象裡學校那些吵吵嚷嚷、身份可疑、來曆不明、麻煩得不得了的家夥們也一夜之間消失了。”
“沒有人記得曾經有那麼一些人存在過。”
“……陽台上的盆栽,也並沒有變成東京塔的迷你鑽石模型。”
“……但是,本大爺那個時候卻終於發現,那件大衣的口袋裡,卻藏著一個東京塔的紀念品模型水晶球。即使那種尺寸好像從來就沒有在東京塔的紀念品商店裡見到過,也差點把那件本大爺完全不記得是在哪裡買的大衣口袋給撐破。”
跡部說到這裡停頓了兩秒鐘,然後他深呼吸了幾次。柳泉眼看著他那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就好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是多麼重要而令人格外緊張一樣。
“所以……本大爺覺得這一定不是什麼妄想或者幻覺。那些事情,即使沒人記得,也一定真實存在過。”
柳泉:!!!
不知為何,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眸深處充滿緊張和一點點戒備的目光慢慢地變柔和,最後她毫無預兆地左手單手握住了那個水晶球,右手則是姿勢瀟灑地衝著水晶球輕輕一揮。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幾乎在喊完這句咒語的同一時刻,她的左手五指一鬆——
跡部猝不及防,以為她要打碎那個水晶球,脫口喊了一聲:“喂!!”
結果下一刻他就驚異地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玄幻一幕——
水晶球竟然沒有應聲落地,而是漂浮在他們兩人之間的空中!
跡部那雙漂亮的眼眸無法控製地瞪大了,嘴也微微張開了,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低歎。
“什麼——?!”
然後他的視線慢慢地從那個奇異地漂浮在空中的水晶球上,移到站在那裡,狡黠地笑著的女人臉上。
……嘖,還是這麼又自信又狡猾,簡直欠揍得讓人牙癢癢的表情啊。
就像是……在那一段隻有他們兩人共有的記憶之中,捧著這個水晶球、在東京塔的紀念品商店裡突襲了他,偷去一個吻之後,笑眯眯地說“景吾君,今晚最好的紀念品,就是你呀”的少女一樣?
這一次,一定不能讓她再率先攻擊自己了。
這麼想著,跡部兩大步就邁過隔在他們中間的距離,順手把那個還漂浮在空中的水晶球一手抓住、準確地拋向一旁柔軟寬大的沙發裡,然後用另一隻手捉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
最後,他的嘴唇重重地落在她那仍然狡黠地笑著的雙唇上。
“八~嘎。”
在親吻的間隙,他稍微離開了一點她的嘴唇,氣息有點不穩地低聲說道。
“我決不原諒你。說走就把本大爺丟下走了,走之前還跟本大爺說了那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看著她因為呆愣而顯得有點難得鈍拙可愛的臉,他故作生氣般地慢慢豎起了雙眉。
“……好歹把話說清楚再走啊,笨蛋!”
短時間內連續被他罵了兩次八嘎,她卻並不生氣。
柳泉注視著跡部那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不知為何,眼眶裡猛然湧上了一股水光。
“景吾君……無論看到的是怎樣的我,都沒有放棄過我這個人。”
“比我自己都要更加相信我,這樣的景吾君……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好好地記住,好好地在心底感謝的。”
跡部:!!!
還真是乖啊。難得一見的乖巧聽話啊?
說讓她把話說清楚,結果立刻就開始表白……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女性的矜持啊,笨蛋。
他的唇角慢慢地翹了起來,卻不說話,就那麼站在那裡,靜靜聽著她繼續說出了不得的台詞。
“今夜的月亮很美——”
她頓了一下,然後臉突然可疑地紅了起來,衝著他露出一個愚蠢得不得了的笑容。
“所以我愛景吾君。”
跡部:!!!
他一口氣猛然梗在胸口,險些嗆得自己咳嗽起來。
到底還能不能嚴肅認真地好好表個白了啊,這個笨蛋!
“什麼叫做‘所以’啊!!不是應該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愛我愛得不得了嗎!不是還凶狠地威脅過那些大反派什麼‘保證跡部君的安全否則我就跟你們同歸於儘’嗎!!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就總是——”
他的聲音消失了。
因為他又被這個笨蛋踮起腳來給偷襲了。
他的怨言被她的親吻和悶笑一點點吞了下去,她的嘴唇摩擦著他的,鼻尖也碰著他的,她的聲音溫柔愉悅。
“你真是太聰明了,景吾君。”
“說得沒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愛你。”
“愛得不得了。”
“所以——下次再看見橘杏君的時候……不,每一次在賽場上看到她的時候,我都是會以6-0的比分痛削她的喲?”
跡部頭痛地歎了一口氣。
到底把他的滿腔感動當作什麼啊,這個笨蛋。
還是不要讓她說話了吧,免得她再把他氣死。
所以,在不能說話的時候,那就來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