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早了也不好呢——我還是等你們圓滿解決完了情侶之間的爭端以後再過來吧。”
手塚:“……”
柳泉:“……不,其實並沒有什麼爭端。不要過度腦補啊。”
路德維希:“啊,那我換個說法。這房間裡都快要冷死了,我要到外麵去曬曬太陽,溫暖一下。”
柳泉:“……”
手塚:“……不,請進來吧。她等一下馬上就要走了。今天因為出賽的對手是日本隊,她要去探望一下老朋友。”
也許是因為感到了這種僵凝的氣氛都是自己導致的,手塚大概是因為想要補救一下,所以意外地多說了兩句話。
路德維希果然帶著一絲促狹的神色瞪大了眼睛。
“原來你也能說出這麼多話嘛,手塚。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這麼沉默寡言,作為年輕人卻活得像個老先生,未免有點無趣了啊……?像Luna這種活潑的性格是怎麼忍受你的呢,還真是好奇啊~?”
頂著一頭不聽話的鳥窩頭的青年半開玩笑似的說道。柳泉也隻好給麵子似的敷衍笑了笑。隻有手塚沒有get到重點。
“……是嗎。我並不知道她一直都在忍耐我啊。”他的聲音又往下沉了沉,正在往拍柄上纏著膠帶的動作再度停頓了下來。
柳泉:!!!
路德維希也就是仗著彼此熟悉所以隨口開個嘴炮,人還是十分乖覺的。一看手塚臉上的神色已經變成了山雨欲來,他立刻打了個激靈,站直身軀,喊道:“不不不我什麼都沒說!!我還是現在馬上就出去熟悉一下場地吧兩位到時候見!!”
然後把休息室大門砰地一甩,然後一溜煙地跑遠了。
聽著緊閉的門後傳來的啪噠啪噠跑路的腳步聲,柳泉終於忍不住黑線了。
“彆在意他的話。那隻是個不太恰當的玩笑而已。”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先安撫一下顯然已經開始認真思考路德維希的話、因而頭頂上已經開始聚集起一片烏雲的手塚。
“在我看來,國光君最有趣了啊。所以從一開始才這樣一再地想要接近你的。”她笑嘻嘻地說道,十分自然地走到手塚身邊,右手落下去輕輕按在他的肩頭上。
“如果真的是那種無趣的人,我是不會想要接近的。”她略微想了想,拎出一個例子來。“比如原來立海大的真田君,我覺得那才叫做真正的‘活得像個老年人’,每次看到他都感覺猶如看到了嚴厲的教導主任一樣如芒在背呢。”
手塚:“……”
坐在那裡、原本垂下視線沉默著的手塚也無法再無視這種任性的說法,不得不啼笑皆非地抬起頭來看著她。
“信雅!”他阻止似的叫了她一聲,想了想卻覺得她的形容雖然有點駭人聽聞、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最後隻好板起臉來叮囑了一句,“……這次友誼賽,真田可是也來了。你不要在他麵前說出這種失禮的話來。”
“是~是!!”她卻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笑眯眯地應道,“是擔心彆人說什麼‘手塚國光的女朋友太不可靠了啊真替手塚君感到惋惜啊’之類的話嗎,我知道了。”
手塚:“……”
瞧瞧她在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啊。他無可奈何地想著。
明明“手塚國光的女朋友”這個稱呼已經讓他感到有一點“技巧性地被順了毛”之感、所以情緒緩和了下來,然而緊接著她就開始自黑……
不,他認為沒有人會替他惋惜。相反地,大家都會羨慕他的。可是這種話他完全說不出口——也許正是因為這樣,路德維希剛才才會說他這麼無趣、擔心信雅和他在一起隻是在忍耐他吧。
他完全不是個浪漫的人。仔細想想,從認識至今,彼此相處時,所有調節氣氛的工作,都是由她來擔當的。彆的情侶相處的時候,女方也會一直這樣做嗎,還是完全不用費什麼心思,隻要享受著男朋友的照顧和嗬護就好了?
他以前完全沒有想過類似的事情。但是……看來這個問題也很有必要調查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