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瞬間如遭電殛,猛地在他的懷裡仰起臉來,險些撞到他的下巴。
宗像禮司不得不稍微往後仰了一下臉,看著她那張沾滿淚水、因而顯得有點笨拙的臉孔,微微笑了。
“在你所知道的結局裡,周防、還有我,是不是最後都死了?”他繼續平靜地問出他短時間內就得出的震撼性推論,然後注視著她那張已經因為太過震驚而變得一片空白的臉,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得到了答案。
“啊,是這樣嗎。我們兩人……都是因為能力暴走、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嗎。”他緩緩問道,那隻安慰似的撫摸著她後背的手繼續輕輕滑過她光裸的肌膚。
“那麼,我們沒造成另一個迦具都事件吧?是誰趕在那之前把我們殺掉了?草薙?淡島君?還是另一個王權者?”
他一點一點厘清著自己內心因此而產生的推論與猜測,把各種可能性都考慮了一遍。
終於,他聽到了她因為哭泣而變得有絲嘶啞的聲音,聲調裡還帶著一絲震驚的餘波。
“不……我不知道那麼多,我不知道後來你的生死,也不知道你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有墜落的危機……”她慢慢說道,聽上去很難過。
“我隻知道,假如我不按照任務內容進行乾預的話……最後,那個後來實際上被我殺掉的無色之王會在比良阪大廈的天台上殺害十束前輩,然後周防前輩為了替十束前輩報仇,會再去殺那個惡王,然後因此而力量暴走、導致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
宗像禮司撐著自己的頭,側身麵對著她,靜靜地聽著。他左手修長的手指慢慢滑到了她的腦後,像是給不安又焦躁的貓兒順毛一樣,輕輕撫摸著她順滑的長發。
“禮司君已經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回這件事的後果……想要說服周防前輩,或者代替周防前輩去殺掉那個惡王……可是都沒有用。周防前輩執意要自己去做這件事……”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
宗像禮司默了一下,然後靜靜地開口了。
“所以,最後,是我在周防掉劍前的一瞬間,搶先結束他的生命的?”
他看到她眨了眨眼睛。她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然而她的眼睛因為湧出了新的淚水而顯得格外濕潤明亮。
“這樣啊……”他微微拖長了聲音,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確實,像是我會去做的事情呢。”他同意道。
她垂下了視線。
宗像禮司又沿著這個線索往後思考了片刻。
“那麼,我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因此變得不穩定了,是嗎。”他問道。
“假如再加上獨力壓製著德累斯頓石板給自身能力帶來的負擔……以及和綠之王戰鬥、和灰之王正麵對決的時候使用了過多的能力……”他思索著說道,“其後果和這個世界裡是一樣的。”
他凝視著她顯得又悲傷、又沮喪的臉,語氣裡居然帶著一抹平靜的笑意。
“……不過,說起來,在現在這個世界裡,周防一直拖到現在還沒有掉劍,說起來也真是件令人困擾的事啊?”
柳泉:?!
她果然因為他這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而猛地抬起頭來。
宗像禮司含笑繼續說道:“雖然在這裡他避免了因為殺掉惡王而提前掉劍,但是……他那種喜歡四處惹事的性格可沒改。作為必須維持秩序、善儘義務的SCEPTER4的領導者,和在超葦中學園的時候一樣,我花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和力量,就為了壓製赤王和赤之氏族給我帶來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