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禮司啊了一聲,隱藏在他的本體【細框眼鏡】之後的眼底浮現了一層笑意。
“信雅君,記得很清楚呢。”他說。
然後他下一句就直接擊穿了她的腦門,給她帶來了理智幾乎被擊碎一般的衝擊力。
“那麼你也一定記得,當時我是怎麼回答理事長大人的吧。”
柳泉:!!!
你、你指的是哪一句啊室長SAMA?!我是不會說我的記憶力真是見鬼的優秀所以在你問出這個問題的瞬間你那天對理事長大人說過的所有台詞都瞬間在我腦海裡刷了個屏的!!
【我今年邀請柳泉君作為我的女伴一起出席聖誕派對的原因……是因為她是一位對我來說十分特殊的女性。】
【所以,我確信自己今年也同樣能夠回應您的期待,理事長大人。】
柳泉一時間覺得自己很難回答。
倒不是她的EQ低落到連這樣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而是……
她還能有多少時間留在這裡呢?時限一到她就必須離開,然後呢?!白白撩了室長大人一頓以後就這麼算了?隻撩不娶難道不是渣男的作為嗎即使她是女性也一樣……?
柳泉暗暗歎了一口氣,還是作出了肯定的答複。
“是的。”她說,“宗像前輩當時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這個答案似乎微妙地取悅了宗像禮司,他的雙眼在那副細框眼鏡之後微微眯了起來,然後左手按住自己腰間懸掛的西洋劍的劍柄,心情很好地說:“走吧。……我們先去伊佐那社的居所調查一下。”
一分鐘又從【談情說愛】無縫切換回了【公務辦理】的狀態,毫無PS痕跡。
柳泉:“……好的。”
從以前開始室長大人好像就已經是這種畫風了啊?跟他的戀愛史難道不就是一部如何作為生徒會室的編外人員、被他使喚得團團轉,每天在公務中疲於奔命,最後莫名其妙還刷高了好感度的——呃,鬼畜愛情?【並不
他們來到了伊佐那社在超葦中學園裡的那間居所——其實和五年前一樣,就是拿來兼做白銀部活動室的那個房間。
房間裡並沒有人。放眼望去,這個不怎麼大的房間裡淩亂地堆滿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矮腳桌,桌上整齊地堆放著一大摞資料,一角的托盤裡有序地疊放著三個小碗、三個茶杯和三雙筷子——肯定是小黑君這麼整理的吧。柳泉想。
然而在整潔的矮腳桌的四周,簡直讓人有種難以下腳之感。房間的各處堆滿了類似招福貓玩偶、鯉魚玩偶……各種玩偶、油紙傘、彩球、天空樹的模型、天守閣的模型……乃至一根圖騰柱的縮小版模型。
麵對著這一團混亂,宗像禮司一言不發地推了推眼鏡。
柳泉:“……小白君的房間裡,這是台風單獨過境了嗎……?”
宗像禮司已經舉步繞過那些擋路的各種不明物體,走向那張矮腳桌,俯身拿起那一大堆資料的最上麵一份,翻閱起來。
片刻之後,一個微妙的笑意浮上了他的唇角。
“原來如此。”他說。
柳泉:???
他轉過身來,又看到了她具象化的一臉問號,於是把自己手裡拿著的那份文件遞過去。
“看看這個。……大概是伊佐那社當時計算時得出的最終結果,以及作用的示意圖吧。”
柳泉也小心翼翼繞過地上堆放的一大堆雜物,走到宗像禮司身邊,接過那份文件。
然後一眼就看到最上麵的一頁紙上,潦草地幾筆畫著一幅示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