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桑已經消失過一次了,他的這種性格真讓人苦惱……”少年坦誠地回答道,“假如說他的那次消失反而給他帶來了和您的因緣,那麼我也不能說什麼……反正最後他回來了,這就是好的結果。可是,不好好看著的話,總覺得下一次就沒那麼簡單就能了局啊……”
女審神者啊了一聲,若有所思。
然後她十分乾脆利落地轉身就走。
和泉守兼定:“?喂!不是還沒說完話嗎?!怎麼一言不合說走就走啊?……所以我說國廣總是有點過保護了吧……?!事情哪有那麼嚴重——”
女審神者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回了長廊上,也不經過台階,而是輕巧地一抬腳躍上了走廊,才回頭遠遠地望著他們。
“沒事的喲。”她微笑起來,“這不過又是一個我要麵對的解謎番而已。”
和泉守兼定:“……解謎番?!你到底在說什麼……”
堀川國廣:“……”
女審神者反而好像精神抖擻起來。
“什麼是事情的真相,我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得知。”
她說。
“嘛~果然沒挑戰的任務是不會被交給我的啊~有趣有趣~”
她的調子像在唱歌,語氣非常輕快。
然後,離開了晾衣場,當她腳步輕快地繼續沿著長廊往前走的時候,忽然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
“大家嘀嘀咕咕、欲言又止地說著的‘昨晚的事情’——你也一定有所耳聞吧,一期君。”
一期一振:!!!
他一時間呆住了,腳下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女審神者察覺到了他站定在原地沒有跟上來,於是也停了下來回過頭去,卻發現自己今天的近侍刀完全是一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表情,不由得莞爾一笑。
“一期君?”
一期一振恍然驚覺自己的失態,然而在開口回答女審神者的問話之前,他忽然微微漲紅了臉,一副尷尬的樣子。
“那個……我……說起來……呃……”
女審神者看著他微帶窘迫的表情,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嘛,如果真的覺得很為難的話,我可以自己來猜猜。”她說,眼眉彎彎的,好像很愉快的樣子。
一期一振覺得有些困惑。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已經猜到了正確答案吧?然而她為什麼好像一點也不生氣——或者說,不在乎——呢?被那樣說的話,即使發生的是真事,作為女孩子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有些在意的吧?畢竟是用了各種各樣的手腕逃掉了來到本丸之後的前三個晚上的寢當番的人呢——
他的思緒中斷了。因為他聽見女審神者含笑問道:“……難道是鶴丸殿對大家說,他看到我和三日月君在房間裡做了些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一期一振:!!!
他被這種直率的措辭弄得完全無言以對了。
“主人……”他隻能苦笑,吞吞吐吐地就是說不出“是的”這個簡單的字眼來。
想來想去,他居然冒出這麼一句來:“這等有損主人名譽之事……即使隻是拿來說笑也未免過分了些……”
女審神者看上去有點驚訝,“咦,你這麼想?”
還沒等一期一振回答,她就舒展開眉眼,露出一個和今天的陽光一樣毫不保留的耀眼笑容。
“啊……原來一期君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嗎。好高興啊~”她愉快地說道。
一期一振:“……”
所以說究竟是怎麼跳躍到這樣的結論的呢。他微帶一絲困惑地想著。
而且……被這麼冒犯地形容,也不會生氣嗎?膽敢孤身出陣去麵對一大堆時間溯行軍、並且取勝歸來的女人,之前還號稱出身於新選組,那麼想必武力值是非常可觀的吧……這樣的人,難道意外地會是個寬容度很高的、隨和的人嗎……?
還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明明前三天的寢當番她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了,其中有一次還是他本人作為當事者——
他可沒忘記那天晚上自己懷著忐忑不安、打算為了弟弟犧牲自己(?)的心情正坐在她的房間裡,卻被她三言兩語打消了那些顧慮和擔憂,最後還笑眯眯地把他恭送(?)出房間,還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笑嘻嘻地衝著遲疑地邁開腳步、又回過頭去望著她的自己揮著手喊道“為了可愛的弟弟,我們一起加油吧一期君!”。
然而……藤四郎們是他的弟弟,也、也不是她的弟弟啊。這句話說得很有問題啊?!
溫柔誠實的好青年一期一振陷入了糾結【。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女審神者的下一句話就又把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