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坊弁慶:“嗬……居然,是她嗎……?”
平家的還內府有川將臣不在場。
熊野水軍的彆當藤原湛增不在場。
源氏的軍奉行梶原景時……不,他在場,不過他好像不知道該擺出一個什麼表情來才合適。
將臣的弟弟有川讓好像也有相同的困擾。
天之玄武平敦盛麵無表情。
地之玄武鞍馬之天狗……不,裡茲老師也麵無表情。
而在柳泉的親友團這邊——
三日月宗近:“……嗬嗬嗬。”
和泉守兼定:“什……!不要胡說啊主人!你瘋了嗎!”
堀川國廣不在場。
一期一振似乎輕輕地倒吸了一口氣。
笑麵青江仍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長曾彌虎徹好像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不過藤原泰衡好像也有類似的困擾——因為他聽到了她突如其來的發言之後,猛地轉過頭來,臉上那種冷漠的神色崩解了一霎那,露出其下的驚詫和一絲絲動搖來。
然而他的自製力何等堅強,很快就恢複了原先的神態,甚至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來。
“這是……怎麼回事,政子夫人?!”他甚至轉回身去,目光炯炯有神地迫視著北條政子,怒色在他冰冷的眉間浮起。
“念在鐮倉殿和您的麵子上,我甚至包圍了高館,捉拿了九郎……然而唯獨放過了藤泉館!而現在……現在……”
政子夫人的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又很快恢複了常態,露出一個嬌媚而狡獪的笑容。
“啊啦,這孩子真是胡來啊……”她說道,居然還露出幾分痛心的表情來,然後急急走上前幾步,好像伸手要來抓住柳泉的手腕一樣。
“你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為什麼要刺殺禦館?”
柳泉的臉上似乎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仿佛是為了躲避政子的質問,她倒退了一步。
於是政子夫人好像為了抓住她,再度往前跨了一步,幾乎要趨近到藤原泰衡的麵前了。
然而下一刻,藤原泰衡盯著似乎因為痛心疾首而顯得有絲咄咄逼人的政子夫人,忽然冰冷一笑。
“為什麼?……因為家父也好、我也好,都想消滅——”
他的臉色猛然沉凝了下去,一層認真的厲色在那張冰冷的臉上升起。
“……荼吉尼天!!”
他咬牙切齒地從齒縫間擠出這個奇怪的名字,然後麵對著近在咫尺的政子夫人夷然不懼,忽然開始詠唱一段長長的咒文!
在場的所有人:!?
柳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在原作裡,藤原泰衡確實有著“咒術方麵的造詣很深”這個設定,甚至還曾經在銀的路線裡給銀下過厲害的咒術之類的——
所以說,他必須要用婚禮為名將政子夫人騙到這裡來,是因為他打算在這裡與政子夫人決戰?!
啊對了,荼吉尼天。那在原作裡,不是鐮倉殿源賴朝的守護神、他那些恐怖神力的來源嗎?!
而且——
政子夫人的臉上,先前那些做作的嬌笑一瞬間都化作了猙獰。
她陡然伸出雙臂,身影在紛繁變化著的耀眼光芒之中逐漸擴大、繼而像一滴墨水滴入池中那般溶解了,當她的身影再度凝聚起來之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張牙舞爪的怪物。
然而,幾乎與此同時,藤原泰衡和柳泉腳下所站立的位置上,那些看似雜亂無章、幾乎一圈一圈擴散開去刻滿整個地麵的梵文一類的文字,卻隱約一點一點亮起來,一片一片地開始發光!
政子夫人所變化——不,也許應當說是從她的體內“生長”出來——的荼吉尼天,已經在空中全部舒展開了身形,幾乎遮天蔽日。
天空中變得陰晦起來,烏雲和著狂風翻滾著,騰起不祥的濃重霧靄。
荼吉尼天在半空中飛舞著,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
忽然,嘯聲過後,大社前空曠的廣場上憑空出現了很多身上冒著黑氣的、類似怨靈一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