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也不得不承認,倉促之下,隻有她的說法聽上去最具有說服力。
“抱歉,沒能及時支援你而導致你重傷陷入了沉睡,後來又因為我自己靈力調配上的問題而沒能及時喚醒你,這是我的過錯。”柳泉繼續說道。
誠實的好哥哥、好青年一期一振好像實在受不了讓審神者替他們背鍋而產生的良心上的譴責,不由得開口說道:“不!並不是這樣——”
緊接著就被柳泉以一記【副長特選之凶狠又直白的眼刀】給釘在了原地。
“我啊,或許作為審神者還有不足,”她若無其事地衝著藥研說道,說得簡直情真意切。
“不過,你們要是願意這麼一直支持著我繼續努力的話,每一次大家在遭遇強敵之時我也會儘量努力讓大家少受傷的。”
一期一振:“……”
藥研藤四郎:“……”
其他的小短褲們:“……”
啊這種招募詞真是前所未聞……並不是說“跟著我有肉吃”,或者“我很強大哦跟著我一定有前途!”之類的廣告語,也沒有說什麼“會以成為一個可靠的審神者為目標而好好努力的”之類的熱血台詞,而是說出了坦誠得近乎可怕的話。
“會為了節省些資源,儘量讓你們少手入幾次的”——那句話的核心意思其實不就是這個嗎。
雖然說當時的藥研被弟弟們拚命歪嘴角擠眼睛五官移位一樣的使眼色,以及一期尼雖然聽了審神者的話以後有點一臉黑線、但還是強行感動著的表情,逼迫著重新和審神者訂立了契約成為魔法少女(超大霧!),然而讓他放棄那些困惑之處,就這麼安於現狀、不去思考自己的失憶症背後的疑惑之處,那才是OOC了呢。
瞧,現在他就已經在努力和同樣受到失憶症所苦的骨喰溝通感想了。
“呐,骨喰,我以前……對大將的感想如何?”他突然問道。
骨喰:“……”
一期一振:!!!
柳泉愣了一下以後,不由得啞然失笑。
“……真不愧是藥研啊。即使失憶了,還是憑借直覺一下就觸碰到了事情的核心啊~”她壓低聲音對一期一振說道。
一期一振臉上的苦笑更明顯了。
“請彆開我們的玩笑了……”他無可奈何似的低聲說道,“雖然上次承蒙您的關照,把事情蒙混了過去……可是現在要怎麼辦呢?他看起來不肯就這麼罷休呢……”
好哥哥一期看上去正在真誠地苦惱著。
“為什麼一定要追根究底呢?雖然說以前他就是個很認真的人,但是……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沒好處吧?就跟當初他突然說為了幫助主……前主人,要將她神隱一樣……”
好哥哥一期尼低低地歎息。
“做這種……對自己沒有絲毫好處的事情……藥研,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柳泉看著他為弟弟苦惱的樣子,也不由得升起了一點同情。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斟酌著措辭,試著應了一句:“……也許,並不是藥研變了。”
一期一振:?
柳泉當然下一句不會說出“不是他變了,而是這個時代變了”之類的陳腐措辭來。
她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不是藥研的性格變了,而是他的心情變了——這一點,你想過嗎,一期?”
一期一振:?!
他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您、您是說……!”他仿佛明白了什麼,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
柳泉:!!!
現在再來以無杖魔法布下靜音咒已經有點遲了。——不,實際上,自從她以自身那些雜七雜八的小技能拚湊起來換得了足夠的靈力喚醒藥研藤四郎之後,她就總感覺自己的無杖魔法使用起來有點力不從心。
倒不是說就這麼不能用了,而是要使出無杖魔法的時候,精準地調配身體中的魔力聚集於指尖,在內心默念魔咒再發出的這個過程,耗時變長了。之前那種瞬發魔咒的帥氣,簡直就像一場夢一樣難以實現了。
所以現在,她實在來不及瞬發靜音咒遮掩一期一振的聲音,隻好下意識采取了最陳腐最古老的一種辦法。
她猛地伸手把一期一振的嘴捂住,語氣急促地低聲說道:“噓!會被聽見——”
然而已經晚了。
一道聲音在他們身後——居然不是前方的轉角後麵——響起。
“誒?一期哥,你和主人在這裡做什麼呢?”
這是亂藤四郎的聲音。
緊接著,信濃藤四郎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啊~真好啊~我也想被大將捂住嘴巴啊~一期哥太狡猾啦~”
最新來到這座本丸的藤四郎家小短褲,拖長了聲音促狹似的說道。
“誒~大將,不要讓一期哥鑽進你的懷裡好不好~你也抱抱我嘛~”
一期一振:!!!
青年白皙的臉孔一瞬間就被兩個弟弟的話語弄得變成了血紅,頭頂幾乎都要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