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副長啊、再比如副長啊、還比如副長啊【並不
總之,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不知何故,宮田、大石一行四人,確實是被薩摩藩兵擋在了半路上,並被包圍了。後來假如不是薩摩藩兵“可疑地自亂陣腳、也許是有人趁夜給他們搗了亂”,他們或許可能直到現在還被拖累在原地前進不得,更不要說趕到油小路這裡刺殺伊東了。
而如今的新選組和曆史上的情況相比也並沒有多少變化。
“……如果山南先生還在的話,或許就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來阻止伊東了,”宮田一臉向往(?)地說道。看起來他不但算是個老資格的隊士,而且還是個總長吹。
聽到這句話之後,柳泉沉默良久。
最後,她抬起視線來望著這一刻似乎顯得意外明亮的月光。
“……不。山南先生,就是被伊東的存在所威脅的吧……或許誌向的差異也是原因之一,但是……”
她自言自語似的說著讓宮田難以理解的話。
宮田:“?喂,你也很了解山南先生嗎?”
然後,他看到麵前這個疑似背叛者的臉上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神色。像是想要微笑,一瞬間卻又因為想到什麼而神色忽然黯然下來;最後,他聽見對方這樣說道:
“……不。我不了解他……真是遺憾。”
清原說出“真是遺憾”這幾個字的時候,語調裡仿佛帶著一絲艱澀,使得那幾個音節就像是從齒縫間生硬地擠出來的一樣,讓他的聲線聽上去有些嘶啞。
宮田:?
雖然他以前確實很仰慕總長,然而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可是……這個清原,在提到總長的時候,好像顯得……很傷心呢?難道……他決定脫隊加入禦陵衛士,也是因為……對山南先生的死感到不滿嗎?畢竟,如果沒有那嚴苛的局中法度的話,山南先生可以不用死的——而局中法度的製訂者,等一下馬上就要來到了。
不知為何,宮田突然感到一陣揪心。像是直覺正在叫囂著,有某種不甚真切的預感,仿佛要是讓清原和副長等一下見了麵的話,也許、也許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情——
“喂!你可彆做傻事啊!”老實人宮田稍微為難了一下,還是看在麵前這個人對總長仍然存留的幾分善意的份上,警告了他一句。
聽到這句話,清原好像很驚訝似的轉過視線,望了他一眼。
不知為何,宮田總覺得那一眼的含義,仿佛像是清原到了這一刻才真正正視了自己一樣。
……有些微妙的不爽,但宮田很奇怪地,也沒有鼓起多少抗議或者跟這個家夥叫嚷的心思。
所以他也隻是氣衝衝地嘟囔了一句“彆小看人啊,小子!”當作是抗議,並沒有立刻拔出刀來要和這個傲慢的小子戰個痛。
而且他們也並沒有什麼戰個痛的時間了。因為新選組的鬼之副長已經匆匆趕到了。
他來不及寒暄或者上演什麼久彆重逢相見歡的戲碼,就蹲下身去察看了伊東的遺體,又詳細詢問了事發經過——大石的敘述裡漏洞愈來愈多,幸好一旁的柳泉總能在關鍵時刻合理而巧妙地幫腔、將他荒腔走板的故事扳回令人信服的正路上來——最後,副長帶著一臉半信半疑的神色,思考了一下之後,吩咐大石和宮田把伊東甲子太郎的遺體搬到一旁、以坐姿背靠著路旁的圍牆,假裝成是喝醉了酒靠坐在那裡的樣子,然後先是黑著臉命令大石和宮田先回屯所,在那兩人離開之後,他轉向了一旁的柳泉。
“你!把我當傻子嗎?!以為教大石那樣說,我就聽不出來事情的真假嗎!”副長兜頭兜臉衝著她就是一陣咆哮。
柳泉:“……啊哈哈。”
似乎並不滿意她以乾笑作為答複,副長的咆哮持續著。
“……不是警告過你彆輕舉妄動嗎!我並沒有向你下過決死或者對伊東動手的命令吧!你做好你應該做的事就可以了!對伊東下手的安排我不是已經吩咐了其他人嗎!”
柳泉臉上的那個因為突然被副長的怒焰掃到而浮現的、略顯尷尬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我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是嗎。”
她低聲重複了一遍副長剛剛話語裡的關鍵字眼,忽然抬起眼簾。
那雙有如兩丸黑水晶一般的眼眸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眼眸深處仿佛有一簇小火苗在跳動。
“當時,大石他們尚未趕到……而伊東就要從此地離去。一旦回到禦陵衛士的屯所,我們就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她口齒清晰地慢慢說道。
“所以,我認為,這就是我必須去做的事情。……替近藤局長,替您——”
“鏟除新選組的叛徒。”